本来两人做了同桌后,几乎井水不犯河水,由于时一璇生性冷淡,几乎不苟言笑,成天板着一张脸。
樊期可是个话痨,多次搭话不成,作为一个自以为自己帅到惨绝人寰的高中生,还气冲冲的划了条三八线。
“樊期,你不是很行吗?怎么?被你这新同桌嫌弃了?”
趁着时一璇下课时间出去接水,前桌叶星燃转过来神秘兮兮的说。
樊期趴在桌子上睡觉,头也没抬的踹了一脚前面的凳子:“你懂什么?那是小爷最近不想说话。”
叶星燃和樊期从小一起长大,他这发小的脾气他可再了解不过了,从小就没缺过女生缘,这下肯定受了不小的刺激。
还不等叶星燃扶正自己凳子,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篮球直直的砸过来,叶星燃下意识的接住。
几名少年一只手按着桌岩,长腿一跨,坐到桌子上敲了敲樊期的桌子:“樊期,打球走。”
樊期头都没抬,不耐烦的翻个脑袋,转到另一边睡觉去了:“别烦我,你们自己去。”
叶星燃忍俊不禁,捧起篮球在手上转了转,下巴微微抬起,对着睡觉的樊期:
“人家樊期现在可郁闷着呢,懒得理咱们。”
几名少年可好奇了,从桌子上半弯下腰,有些好笑的观察樊期:“呦,咱樊大爷还有烦心事呢。”
樊期就小就娇生惯养,这是人人皆知的事。
不同于大部分啰嗦聒噪的母亲,他的母亲长得温柔漂亮,会做得一手好菜,可是许多男生羡慕不来的。
叶星燃望着假装睡觉的樊期,颠了颠手中的篮球抛给身边的人,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一周多没上课说话了,不得憋坏了。”
坐在桌子上那人叫做俞鸿,也是个小富二代,平时就他和樊期两人吵架斗嘴。
俞鸿转着篮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倒也是,樊大爷这种话痨,又是多动症,不跟同桌上课耍耍,那怎么行。”
樊期这下被他们吵的可睡不着了,坐起来,低头扒拉两下自己的头发,站起来就要给俞鸿一拳。
“滚。”
俞鸿站起身轻易躲开了,走过去摸了摸樊期的脑袋,被他一巴掌扒拉开了:“别碰我,烦死了。”
因为从小就天天打架,俞鸿似乎习惯了,也不恼,想了个好主意,开口道:“樊期,咱打个赌怎么样?”
一听这话,正在整理自己褶皱的衣角的樊期,微微抬起眸子来:“赌什么?”
叶星燃也懂了俞鸿的意思,回过头拿过一本教材书书翻开看,问道:“赌注怎么算?”
这几个狐朋狗友,除了叶星燃算得上个小学霸以外,其余几个人倒数里面绝对排的上名号。
有一人开口出主意:“输的人包了咱哥几个,一个月的网吧费怎么样?”
几个人一看机会来了,当然满是乐意的投了赞同票,俞鸿的满是挑衅。
“我要赌,樊大爷要跟他这同桌做一学期,估计话痨症都治好了。”
几人一阵爆笑,就连一向镇定的叶星燃也微微笑出了声。
樊期从小被惯的厉害,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张扬傲慢,哪里会让别人这么嘲笑自己。
初中时期这几个不成熟的少年,还创办了一个很中二非主流的门派,叫做天傲门派。
听名字就知道十几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创办的门派,樊期就是他们的老大,成员还是他们几个。
那时候电视里流行播放各种金庸武侠片,还有一些行侠仗义的香港电影。
所谓的天傲门派就是学电视剧里的古惑仔,由一群不良少年去对抗一群更过分的不良少年。
由于天天打架斗殴,身上都是挂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学习也不怎么上心,老师忍无可忍叫来家长一个个谈心。
就这样,天傲门派的几位大侠被父母叫回去各自揍了一顿,门派就这么眼泪汪汪的解散了。
作为他们曾经的大哥樊期,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地位受辱,他毅然决然的决定:“我要打赌,一个月之后,时一璇就会疯狂的迷恋上我。”
四周一阵安静,一声没忍住的笑声噗呲一声传出来,紧接着几个人也不忍了,旁若无人的爆笑起来。
樊期以前偷偷看妈妈的小说,老把自己幻想成霸道总裁,此时他现在看起来一定高冷无比。
叶星燃勾着没忍住笑的唇角,劝道:“好了,好了。都不要笑了。我相信樊期。”
俞鸿一听这话更乐了,插着自己快笑岔气的腹部:“叶子,你要这样说,可是要跟樊大爷一起请咱哥几个网吧见的。”
一旁的樊期脸都快黑的掉到地上了。
叶星燃依旧拿着笔安安静静的翻书,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好,我掏钱。”
一阵上课铃声响起,一人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个更好的主意:
“这样吧,不如就比比,一个月后,时一璇到底是会喜欢俞鸿还是喜欢咱樊大爷,怎么样?”
这样不就不存在不公平的事了,公平竞争,公平比赛。
时一璇不苟言笑,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话,估计就算热脸贴着冷屁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这是明眼可见的事,这挑战他俞鸿还真有些不太敢接。
叶星燃听了这话亦是顿了顿,他停下翻阅书都手,抬起头来微微皱眉:“这,不太好吧。”
眼看着时一璇就快走到教室门口了,樊期得意的挑眉:“怎么样不敢接吗?”
俞鸿向来看不惯他这么得意的模样,亦是仰着脑袋:“接就接,谁怕谁,时一璇先喜欢的人,一定是我。”
少年时期的赌注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后来他俩竭尽了全力去讨时一璇的欢心。
照常来说这样校草级的人物,几乎是没有几个女生能拒绝的,可时一璇偏偏就是那个例外,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樊期觉得时一璇很特别,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时一璇蹲在沙发旁边,一手提着高跟鞋,两只胳膊抱着弯曲的双腿,静静地看着樊期的睡颜,
比起少年时期来说,他五官更加高挺坚硬,甚至多了几分冷漠和凉薄,还有与从前孩子气的骄傲截然不同的傲慢。
樊期一只手搭在沙发下面,睡颜很安静,睫毛又黑又长落在有些疲惫的卧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