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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突然的开始与莫名的结束

单飞雪在前面很悠扬的跳动着。

一瞬间古老的西安街道上变得那么宁静,流动的风中再也没有了黄土的气息,没有了浓浓的飘白粉味和刺鼻的汽油味,连烤羊肉串的那一缕孜然味也都消失不见。

在那一刻张慕心头萦绕的只有单飞雪那一种独一无二的味道,长街的风舞动着她的手,舞动着黑色的长发和花格子的长裙,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忘却了所处何地,偶尔几缕剪碎的光柱幻化了她。

自己一定在那里见过她,是传说中草原上的珍珠格格吗?太凄切了;是童话里雪山顶上的神女吗?太缥缈了;是敦煌画壁上反弹琵琶舞的飞天吗?太呆板了。

她就那么轻盈的跳动着,那一刻连张慕的心也开始跟着她在风中舞动起来,并且似乎数千年前就已经在这里舞动了,从秦王破阵乐中,从霓裳羽衣曲中、从骊山长恨歌中,一直不断的舞动着,一刻都不曾停息过。

单飞雪跳的累了,笑嘻嘻的又回到张慕身边,但是距离已近到挨着张慕的位置,风吹过她的发丝,柔柔的拂在张慕的脸色,有淡淡的花香的味道,不属于张慕以前闻过的任何一种洗发水。

“对了,上次记得你跟我说过有一个长的很象我的女孩子,老实说,这事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现在就交代,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说实话,以后再说的话我就不会原谅你了。”单飞雪显然心情很好。

“是真的。”

“她叫什么,原来你们怎么联系的?”

“我是真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没有手机,没有CALL机,所以没法联系到她,我只知道她的QQ名称。”张慕叹道。

“哦,QQ名称叫什么来着,我也想看看这个女孩子跟我有多象呢,会让你如此失态。”张慕从语气中听出来单飞雪其实不信这件事

“七月幻雪是她的QQ名,她的朋友都叫她小雨。”张慕轻轻的说。他不愿意提这两个名字,提一次就会难过一次,小雨是他心中的痛。

张慕向前走着,想着小雨的心事,又开始有点情绪低落,蓦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单飞雪,他回过头,发现单飞雪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以为是自己情绪不振冷落了单飞雪,于是他再走回去。

单飞雪的表情很奇怪,张慕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他道歉:“不好意思,想着自己的事情,一不小心就走神了。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张慕发现单飞雪的眼神中有一缕痛苦和挣扎。

“没、没什么”单飞雪闪烁其辞,“跟你没关系,只是突然肚子难受,跟你没关系,我们先回家吧,我不太舒服。”

两个人打了一个的,回去路上单飞雪沉默不语,与先前的表情判若两人,张慕没看懂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直觉觉得单飞雪是因为他对小雨的态度而发生的转变,这也正常,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容忍自己有好感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思念另一个女孩子,这也好,反正自己与单飞雪也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开始,又莫名其妙的结束,反正自己还在头疼与小雨以及与李小午的事呢。

到租屋以后,单飞雪似乎想把刀还给张慕,她拿在手中表情犹豫很久,最后没有说话,只是回屋去了。

第二天中午,张慕第三次来到李延河的办公室,现在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他已经卖给李延河了,开价是1000万,李延河要等他赚够1000万元才会放过他,张慕当然知道这是笑话,但是不管怎么样,钱学林实实在在给自己挖了1000万元的坑,自己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而且下去以后直接躺在那儿,拉都拉不起来。

李延河对张慕早有安排,在李延河办公室,张慕第一次见到赵劲,这个日后可以和他把酒临风的生死之交带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差,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有些乱,他的外套很挺,却看到内衣领口上黑黑的印,这使的整套衣服看上去和身体那么不协调,他的身体似乎很弱,最可怕的他的目光,完全涣散而无神,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注视什么,甚至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在看什么,他跟在那个叫刘传铸的人事科长的背后,无声无息的坐着、躲闪着,更象是刘传铸的一个影子。而那刘传铸也生着一张苦苦的脸,眉毛有些倒悬,是传说中所谓的慈眉善目。

办公室主任童安诚张慕见过,一次一起喝过一顿酒,现在却是满面春风,脸上始终洋溢的笑容,张慕知道象童安诚这样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想要从他们脸上或者眼中看出一点什么,至少以张慕目前的阅历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