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狱,而且还是朝廷钦犯,按大明律,无疑是死路一条。
他们都不后悔这么做,但是他们也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未来的路何去何从,是被沧州知府瓦解杀头,还是逃亡他处,亦或是前往浙江台州抗倭,在他们的心中渐渐都有了抉择。
“爹,您醒醒,蓝观主他从沧州回来了。”丑时末,严嵩的房门前传来了他儿子严世番的声音。
很快,从严嵩的房门内,两个年芳十五六岁的丫鬟打开门走了出来。
两个人连忙向严世番行礼,然后便快步离去。
严世番和一旁的蓝玉林对视一眼,接着就走进了严嵩的房间。
严嵩的房间里,严嵩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双眼微微闭着,似乎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爹,大事不好了!”严世番走到严嵩身前,声音急躁地吼道。
严嵩微闭着眼斜看了严世番一下,道:“别慌,我大明朝的天还塌不下来。”
严世番接着说道:“爹,那陈青不知有何手段,竟连蓝观主都制服不了,现在居然还写了什么一张纸,让蓝观主带回来交给您,还说是天亮之前得不到您的回应,就要让我大明朝的天塌!”
严世番正说着,便赶紧将手中的纸向严嵩递去。
他已经看过陈青写给严嵩这张纸上的话了,心中除了震怒,就是难以想象。
要不是严嵩之前就给他打好了预防针,说陈青此子非同小可,不然现在的他绝对能震惊地瘫倒在地。
然而,严嵩却没有接严世番手中的这张纸,只是非常平静的将目光看向严世番,道:“我看不清了,你读让我听吧。”
严世番连忙点头,然后拿起手中的纸开始读:“严嵩,你身居宰辅之位近二十年,所做之事,所任之官,所说之言,皆不为皇上所虑也,看似忠心,实则却大为不忠,想必这一点你也清楚……”
严世番虽然在读,但是言语之间不免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陈青对于他爹的这些评价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子虚乌有。
什么看似忠心,实则却大为不忠,什么年岁已高,做事难免迂腐,什么且易被人操控。
都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废话!
完全就是任意酿造的谎言!
根本就没有一丝道理可言!
可是,对于正听陈青这番评价的严嵩来说,脸色始终平静,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触动。
唯有当严世番到道这一句“因而,我想你胆小而聪明”时,严嵩的脸色才一瞬间变得愣愣而呆。
看样子,陈青对他的评价可真是一语中的!
一旁,蓝玉林关注到了严嵩的这个细节,未免心中也是一沉。
“爹,这陈青完全就是在捏造谎言,你万不可相信于他。”读完纸上陈青写给严嵩的话后,严世番还加上了他的总结。
而严嵩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拿笔来!”
“爹,你要笔干什么啊!”一听到严嵩竟然要笔,严世番顿时感觉不妙。
严嵩瞥了严世番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道:“拿笔来!”
这下,严世番立即就焉了,赶紧走到一旁的桌案前从上面将沾了墨的笔拿给严嵩。
紧接着就只见严嵩接过严世番手中的纸,并在上面写了四个字:“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