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衙门前,戒备森严。
上百位衙役在此持刀肃立,但却目光中都充满了悲凉。
眼前的街道上,一车又一车拉着死人尸体的百姓从他们面前走过,但他们却不曾敢认真去看一眼。
“知府大人有令,禁止任何人进入府衙!”
“违令者,斩!”
就在这时,一位头戴六品乌纱的中年男子从府衙中走了出来,目光凶恶地向府衙门前的上百位衙役说道。
而上百位衙役皆都没有应声,沉默了一会儿后,一个衙役却突然大声喊道:“通判大人,请问知府大人到底将此事上报朝廷没有,现在都过去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朝廷的人前来赈灾。”
说话的一位负责缉捕的衙役,名叫潘郎,在这上百位衙役中乃是领班。
他们已经在济南府衙门前站了十几天,原本知府赵英杰告诉他们是随时待命,准备跟随朝廷赈灾而来的官员进行救治伤民。
但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朝廷不仅没有赈灾的官员到来,反倒是他们帮知府赵英杰在这里挡住了好几波灾民的反抗。
他们的家人现在也都面临着瘟疫的巨大危机,而他们身为府衙的衙役,却一直干站在这里保护知府赵英杰,丝毫不顾百姓的安危,这实在让他们感到痛心。
尤其是眼前一车又一车被拉去城外乱葬岗焚烧的死尸和活着的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与痛哭,更像是一把把利剑,不断刺在他们这些衙役的心头。
这让他们根本不能承受!
“大胆!”
“你一个小小的衙役领班竟然敢质疑知府大人的英明决策,是不是不想混了!”
听到潘郎的这一声大喊,那头戴六品乌纱的通判愤怒地立即就手指着潘郎大吼。
潘郎倒是不再惧怕,反而将手中的大刀握紧,道:“通判大人,要是知府大人在这样只等朝廷的官员前来赈灾,那可就别怪我们这些人不听命了!”
“什么!好大的胆子啊,你们这是想造反不成!”那头戴六品乌纱的通判在听到潘郎的这番话后,顿时勃然大怒。
伸手直指着潘郎,目光中充满了狠色。
潘郎却冷笑一声,然后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上百位衙役,道:“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城里的瘟疫已经死了上千人,上万百姓也因此逃离。”
“而知府大人一直躲在府衙之中,不曾出来一次,反倒是调集我等衙役保护他的个人安全,丝毫不顾百姓安危。”
“要是他再这样下去,我潘郎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他的末日到了!”
潘郎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六品通判,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
如今城里发生瘟疫这种天灾,又造成如此严重后果,而知府赵英杰却一直躲在府衙,对受灾的百姓不管不顾,只将希望寄托在朝廷赈灾。
这种毫不作为的态度,实在令他们感到愤怒。
“狂妄!”
“来人,给我将这潘郎立即拉入大牢,等候处决!”
那头戴六品乌纱的通判被潘郎此话气的怒火攻心,连忙下令就要将潘郎给关进大牢。
可是,他这一道命令之后,站在府衙门前的上百位衙役愣是没有一个动弹。
这就让他很是尴尬。
“通判大人,我劝你赶紧让知府大人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可得去救灾了!”又一位衙役接着向那头戴六品乌纱的通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