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零星有着或撑伞或戴斗笠披蓑衣的人,林珑撑伞混入其间,并不显突兀。
一路前行,她在一处街角处停了下来,望着铁匠门口那处虽然没被撤走但是已经没有一滴水的空缸,这里是第二起案发处,与第一处命案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
这条街因着都是住家户,所以往来行人极少,不似第一起命案,虽然也偏,但却因与大街相近也算是繁华。
凝眉细思间,雨势渐止,林珑向上抬眼,找了一个最佳的观测位置,绕到前方,才发现这里是家客栈,问掌柜的要了三楼一间空房后,她住了进去。
从后边的窗户向下望去,两边命案果然离得不远,更加确定了她心中所想。
只是天已全黑,只能看见四处微黑的轮廓,这种天气,没有月亮的情况下,便是在这上面也很难看得清路面的人形。
林珑望了望床上这张略显得有些陈旧且单薄的被褥,思索半晌,终于还是吹熄了桌上的油灯出了房门。
出门险些与来人碰个正着,那人低着眉眼继续往里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背影怎么看着这般像燕小六?林珑不由高声道:“站住。”
谁想那人脚步反而加快,一身青衣,背影瘦弱,瞬间已到楼梯拐角处。
这般可疑?林珑想也不想,她快步跟上。
她的这声大喊也同样引来门外身着宣家外衣的四人注意,四人双双对视一眼,两人直直上了楼梯,一个守在门边,一个转弯去了后方。
林珑丝毫不觉,前面的人跑得极快,她得费老大劲才能勉强跟上,眼前他跑进了她租的房间对面,正关门之际,她一脚踢了进去。
一名透着些许苍白的年轻脸庞讶异地看着她,“是你?”
林珑同样讶异,“是你?”这不就是那日她在客栈里住宿,爬到她窗上的梁上君子?
楼道处传来刻意压轻的脚步,年轻人眼眸中闪过惊慌,“来不及了。”说完他迅速将林珑拉了进来,将门插上,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林珑还来不及喊叫,便看到看到那名青年已经拿起床上的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袱背在身上,再从床脚扒拉出绕成几圈比手指略粗的长绳,直直的扔出了窗外。
正诧异他在做什么时,他已经顺着长绳极为利落地翻过了窗,林珑这才发现连着床脚的这段长绳早已绑得死死的。
“快开门,快开门。”门外响起一名壮汉的喊门声和另一名汉子等不及的踹门声。
这到底是得罪了谁?若以为自己是他同伙,难免要遭殃,想到这,林珑想也不想地将用袖子盖住手掌后去握了那段绳子,爬窗一同溜了下去。
还未站定,一道刀光已经迎面而来,她下意识向旁边闪去,借着手中握着的绳索维持身形稳定,小脚不客气地踢出,落在那人的老地方上。
“啊。”那人果然痛得下意识就去捂住档部,却因为手中还拿着刀,刀直直的砍向自己的腿部。
虽已经收势,但是刀锋凌利,还是将裤子给割开,林珑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