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涅佛听来,这反而是世界意志解释了自己不便插手现实世界时的状况,但安娜却不这么认为,她说:“这就是占卜中准确性和自由性的体现,如果能占卜到那些不变的数字,无论做什么事情,这些数字代表的事物都不会改变,而是按照既定的轨迹;但若是占卜到变动的数字,一切就很难说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根据过往历史,引领世界潮流的往往都是那些不变之数,这也是我们研究预言的意义所在。”
显然,她焕发起了作为占卜巫师的自豪,否则不至于连话题都有些超出原来的范畴。
只听巫师学者说:“原来预言巫师都是这么一群伟大的人啊,我以前看错了他们呀。”
这话显然有些阴阳怪气。
安娜自然有所不满,问:“那你以前是怎么看的?”
某种意义上,研究占卜的和研究历史的确实是八字不合。
不过巫师学者倒也没有多和安娜计较,拿起杯子,说:“是我说错,我自罚一杯。”
于是一饮而尽。
场面缓和,但尤涅佛怀疑他没准只是想喝酒而已。
“好了。”尤涅佛说,“我们已经清楚什么是命理,那么你说的命理之伤又是什么?”
巫师学者不知为何稍稍沉闷,过了片刻,才说道:“其实,知道什么是命理之后,命理之伤就很好理解。既然命理是存在的基础,那么要彻底消隐掉一个人的存在,也就要从命理入手。”
“这位占卜巫师小姐。”他说,“你既然了解这么多,我还是叫你占卜巫师而不是叫你代理人了,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只是稍微遗漏了一些东西。”
“遗漏?”安娜有些不服。
但不服也没用,巫师学者随即就说出了另一番在此之上的隐秘知识。
他说:“所谓不变的数字,变动的数字,并不是一定的。变动的数字可以成为不变的数字,不变的数字也可以重新变动。”
“怎么可能?”安娜大惊,这超出了她的常识,“不变之数之所以称之为不变之数,就是因为其不变性,怎么可能会发生改变!”
然而却听巫师学者说:“当然很难,但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举个例子——”
他挪了挪眼镜,说:“预言巫师里,有人预言到霍格沃茨方面的事情么?”
空气沉寂,安娜冥思苦想。
巫师学者说:“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查一下,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没有。”
他又问:“那你觉得他们是变数还是不变之数?”
空气依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