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点头答应,她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那是一只不知道是渡鸦还是鹰的动物,抑或者兼具两者的特性,智慧,以及凶猛。
这只渡鸦在空旷的空气中盘旋消失,拉文克劳说:“去吧。”
于是巫师学者就去了, 他见卡珊德拉在占卜室严阵以待,然而不出拉文克劳所料,卡珊德拉什么也没有占卜出来。
“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她说。
巫师学者也念叨起这句话,一边回想起认识尤涅佛时的经历,一边又暗自苦笑。
那可是太平洋......
但还是扔出他的超级波斯飞毯,或许是因为载重的关系, 他这次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蒙蒙有一丝亮光的夜空中。
而拉文克劳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累, 想要立刻回房休息,然而一双于她相同的深蓝色眼睛让她停驻脚步。
“海莲娜?”拉文克劳收起脸上的疲惫,恢复出一丝不苟、天衣无缝的模样。
“母亲。”海莲娜从柱子后面步出,她的神态里藏着非常复杂的感情,有不甘,有嫉妒,有痛恨,有偏执,“您的冠冕呢?”
“我给尤涅佛了。”拉文克劳说。
她本来想说“借给”,但看到海莲娜的表情,拉文克劳吞下了那个“借”字。
是时候让她的女儿死心了。
“为什么?您才见那个人不到一天!”海莲娜压抑着声音,声音从她的嗓子里困难地嘶吼出来,即使心中情绪澎湃如海底火山爆发时沸腾的浪涌,但拉文克劳的威严就好像给要喷出滚滚浓烟的火山口盖上了盖子。
但这反而使海莲娜更加心焦,她的心好像被蛇啃噬着,痛苦令她克服畏惧,让她依然能发出自己的质问:“难道一个刚来不到一天的人, 就能比得上与您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亲生女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 您为什么要给我戴上那个冠冕, 您知不知道,您轻易下定的决定,毁掉了您的女儿二十多年来努力的意义!”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拉文克劳苍白而平静地望着歇斯底里的海莲娜,即使心中早就知道会造成这样的伤害,但当真正目睹自己的女儿陷入到嫉恨与痛苦的深渊,那多年相处下来积攒的亲情,以及那冥冥之中暗暗相连的血脉,都让她感到炽烈的心痛。
这种心痛,就好像是当年为了计划让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时一样。
她又一次为了天下大计,而背弃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这远比天意赐给她的慢性诅咒要痛苦得多得多。
“海莲娜,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自由的。”她依旧耐着性子。
谷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