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交给你的一包东西应该就是这些年来我交给他保管的那些东西,之前他不是没想我自己拿着,是我没收。”
这会儿可算知道了这包东西和家里积蓄的来龙去脉,徐长青吐出一口长气,“爹,你就不怕东西交给师公后……”
听到闺女话到一半就停止,前面开始不急不缓蹬在自行车的徐启光又如何不知其意,他笑了笑,“没了?”
“嗯。”
“一个人能在学生最困难时给予最大帮助,这就是他的人品。怕啥?就算爹信错了人,权当是当年的利息好了。”
“不是,我不是不信师公人品,是他家里人……”徐长青顿了一下,“比如于奶奶。于奶奶那人就有些不一样。”
徐启光是丝毫不怀疑他家长青能看清祖母品性,闻言他又是一笑,“爹要是说爹是故意为之,你信不信?”
“信!”就您这连和我姥爷瞒天过海攒下的积蓄,我也得信。徐长青重重点了点头,又补充一句,“我真信。”
听出闺女话里的郑重,徐启光又乐了。“那你信不信爹猜里面有些东西可能已经被换?所以爹刚才说你当场不打开是对的。”
这话又是啥意思?徐长青顿时瞪大眼,她咋又听不明白了——明知不可为,您为何还不亲自保管?
“知道你师公这么多年来为何安安稳稳的就是没人找他麻烦?”徐启光先点了一句,“德高望重的老师多了。”
“他家根子红。”
“这也是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你于奶奶她娘家侄子。”不然,不会连石大叔今儿也让他去找丁哥当靠山。
很多事情,原本他是不想太早告诉这孩子。可如今看来,该说的还是要先提醒一二,免得她还稀里糊涂地行错事。
再早熟,再懂事,年龄在这里摆着,阅历在这里放着,还是摸不着是个人皆有两面,只是还未到关键时谁也未知。
“你师公一直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瞒就能瞒得了身边人,怎么可能?多多少少的,你于奶奶心里会有数。”
所以你放饵拉师公下水?不对!不能这么贬低自个亲爹。“要不要先停下来,我来瞅里头东西换了没?”
就你的眼力?徐启光大乐,真不是他小瞧了自个老儿子,就他家长青连金子都没摸过又如何能鉴别得出物件真伪。
“爹!”
徐启光好不容易止住笑意,他一口给回绝了。“不用,压根就没这个必要。爹今天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钱财这东西好是好,可你要较真上了,你就输了。人活世上,该妥协的时候你就要学会糊涂,较真不得。”
听到这句话,徐长青没问为何非要忍不可。如她,不是很多时候也慢慢的学会了一个“忍”字,习惯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哪怕一场梦之后,心里明明清楚过来自己在很多时候就是退让一步退错了,可想归想,等事情临头时只怕还是改不了。
沉默片刻之后徐长青忍不住问出一个深藏于心的疑问,“那你娶我娘那会儿是不是到了该妥协的时候?”
“胡说八道!”徐启光失笑摇头,“又是谁在你跟前瞎咧咧了?你娘在方圆百里都算得上数,爹妥协了啥?”
可他们一个个的都说是我姥爷算计了你,让我娘给我奶冲喜;他们都说……“真不是我姥爷算计你娶我娘?”
闻言,徐启光立即收敛起笑容,语气郑重道,“是我想娶你娘。要不是你娘,爹根本没法在外安心工作。”
“也是,我娘多好。”虽然有些偏心眼,但娘还是一心为家的。“我就没见过谁比我娘更孝顺的儿媳妇。”
“嗯。”
“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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