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地坑望去,最下面一个穿了一袭红衣的女子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她的头发凌乱,衣不蔽体,不知道是被用刑之人撕开的,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绑起来的。那女子浑身血痕,要不仔细看的话离得这么远还不一定能够分辨,只是一旁有一个很明显的参照物,那就是在被绑女子面前站着个赤裸上身膀大腰圆的男人,男人手里握着一根长鞭,长鞭被甩在地上沾上泥土,又抽打在那女子身上,一下一下狠狠鞭打上去,这分明是要那女子活活疼死啊。
时不时的,只要鞭子一落在女子身上,就会从地坑之中传出来刺耳的哀嚎,羽清清看得揪心,听得也揪心,她攥起拳头,抬腿就要往地坑之下走去。好在陌西风是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陌西风再次拉住羽清清的手腕,贴身小声说道:“你要干嘛!”
“撒开。”羽清清说完,见陌西风动也不动,便扭头过来盯着陌西风,冷声说:“我叫你撒开!”
羽清清生气了,她一位陌西风是个冷血心肠,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其实陌西风只是不愿她多生事端。无奈之下,陌西风只好跟羽清清解释,“你没发现除了你,其他人都在假装听不见吗,你看看,有谁朝那地坑多看了一眼?”
陌西风说完,羽清清看向四周,好像确实是这样,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好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就连地坑里其他的人也是丝毫不在意那名女子的死活,可是难道这里真的没有王法吗?
羽清清想不明白,但是她分明是气氛到了极点,“我不管,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羽清清扯开陌西风的手,便朝着地坑走下去。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却能注意到羽清清,只见她风风火火直接冲向最底端,在多人的注视之下,羽清清走了下来。
地坑最下面是一个三丈建芳的场地,由底端往上,是一层一层的台阶,也可作看台之用,如果下面是值得他们看的景象的话。
“放开她!”羽清清看向那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可是男人却不搭理羽清清,反而是听见身后有人说出这句话之后,看也不看,甩起鞭子又是朝被绑着的女子狠狠的抽了三下,眼看第四鞭子就要落在早已皮开肉绽的女子身上,羽清清横空直接甩出一柄飞刀,飞刀一出,划过男人的手背,顿时鲜血直流,男人自然当场丢下鞭子,急忙跑到一边,抓起自己的上衣把伤口包裹起来。
简单包扎之后,男人怒气冲冲上前两步,“你是何人,不怕死吗?”
羽清清思索了一下,她肯定是不能暴露自己雪国公主身份的,“你管我是谁,我今天看到了不平事,管管而已。”
“不平事?”男人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打的只剩下半条命的女子,再说:“呵呵,我们地下城打人,从未有人阻止,也无人敢阻止,你是头回来吧。”
怪不得女子的叫喊几乎响彻整个地下城了,也不见其他人有任何的动作,原来如此啊。此刻,羽清清想明白了这点,自然也清楚了陌西风刚才为什么揪着她了,但既已做出决定,又怎可轻言退缩和放弃,羽清清丝毫不惧,看着那大汉说:“今天这人我救定了。”
“哦,你真的想救她吗?”
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羽清清转头看去,只见看台上一个穿了一身羊绒大袍的人缓缓站起,走了过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这地下城城主苏恶。同时,在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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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也渐渐站起了更多的人。事情发展到现在,很明显这些都是地下城之人,而他们被突然出现的羽清清牵制而动。
羽清清感觉到了周围的杀气,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也下意识的有些紧张,只是情急之下一边先暗自催动真气,一边在周围搜寻陌西风的身影。
他似乎没跟着下来,羽清清又抬头朝上看去,地坑上头也不见陌西风的踪影,羽清清明白自己又被耍了,陌西风估计早就开溜了。
“你们对她一个弱女子下次毒手,称得上大丈夫之举吗?”
这番义正言辞的话从羽清清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唯有苏恶走到羽清清面前,嘴角露出古怪笑容,“姑娘,她可不是弱女子啊。她是我们地下城里的乌姬。”
“乌姬是什么?”
看到羽清清一本正经的问,苏恶也一本正经的耐心解释:“乌姬,就是我们这地下暗城的妓′女,受本城主统一约束辖制,但她在服饰客人的过程中将客人杀死,而那客人正是六王府老王爷的独子,现在人家要我们给个说法,姑娘你说,怎么办。”
苏恶说的有几分道理,所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公道之事,如果那个女子真的杀了人,确实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羽清清觉得自己立场有些不妙,她朝那被绑的女子看去。
那女子的确生的妖艳勾人,尖尖的下巴,两扇薄唇就算在此时生死之间,笑起来也是勾人夺魄,特别的魅惑,羽清清仔细端详她的表情,那女子似乎真的没有半分委屈,有的只是痛苦不堪的表情。
羽清清思虑之下,还是走向那名女子,“你真的杀了人?”
那女子耷拉着头,舅舅不给羽清清回应,只是在羽清清慢慢靠近之时,羽清清微微抬起自己的右手,她右手手心有一团乳白色的光晕,那是修行者强大内力的体现。女子看到之后,黯淡无光的眼中立刻又生出了光彩,她咬牙告诉羽清清,“十年前的夜里,我才十五岁,有一伙人冲进了我们的镇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杀光了除女童之外的所有人,最后将镇子上所有女童集中起来统一押送至这长安地下城,不,这是不见天日的阴暗地狱。在这里,只有顺从才能活下去,而顺从的方式就是听从这位城主的安排,学习歌舞琴瑟,学习勾人之术,以及和王公贵族在床上的各种奇技淫巧。”
羽清清从来不知天下会有如此的可怕之事存在,以至于那女子尽管说的言辞恳切,但羽清清听得入耳,却不愿意去相信。她太单纯了,在以前她在雪国,见到的都是这世界的纯白,这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