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兄远道而来,我先敬涂兄一杯!”李麟热情洋溢,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涂守年也一饮而尽,但还是搞不清楚李麟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宴请自己:
“遥安侯今日把我叫来,不知所谓何事?”
李麟摇摇头,笑着说道:“不着急,我们先吃,先吃饱肚子。”
说着便又斟酒,夹起一块松鼠鳜鱼送入口中,“这做人啊,不能苦了自己。”李麟说着,又扒了几口米饭。
涂守年笑笑,也不再追问,同样大口吃起来。
两人吃了一刻钟,大快朵颐,李麟打了个饱嗝,也许是酒喝多了,李麟面红耳赤,说话也不再利索。
李麟眼中泪光一闪,含糊不清地道:
“涂兄,皮连硕与郎九元看不清局势,而我却一清二楚。
当初上了这条贼船,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太尉若真当了魔皇,必然是励精图治,名垂千古的君王。我们是太尉履历上不光彩的污点,能活下来就算好的,何谈封王赏地?”
涂守年闻听此言,连忙安慰道:
“遥安侯不必这样想,封王之事,太尉一定说道做到。”
李麟淡淡摇头,叹息一声,对涂守年吐露心声。
“涂兄,事到如今,我已经看清了局势,我是注定要死的。你不必哄我,我绝对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安排皮连硕、郎九元和我的部下前去刺杀钦差,不就是为了将他们斩草除根吗?皮连硕加上郎九元的手下至少有一百多人,据我了解,他们没一个活着回来。”
涂守年低下头,眼中寒芒一闪,身上骤然散发出一道凛冽杀气,刺得李麟眉心隐隐作痛。
李麟只是皱皱眉,神色平静,继续说道:
“涂兄将我的残部放回,正好给我留了一批运输车队的人数,也算是给我留足了面子。虽然我知道,当我凑齐八百斤铁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我的部下和我全家没有一个人能够跑掉,刚刚上菜的这些侍女,还有做菜的厨子全部会遭到清理。
但我还是会帮助太尉完成大业,只希望涂兄能保住我的女儿李卿卿。
涂兄既然是太尉派来给我们善后的,相必是太尉的心腹大员。太尉若夺得帝位,涂兄至少也是三公之一,还望涂兄成全!”
“李卿卿?”涂守年有些诧异,“李兄,成就大业之前,我不会考虑儿女情长的问题。”
李麟听出涂守年是在委婉拒绝,继续说道:“那天涂兄走后,我思考了半个时辰,最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如果涂兄愿意,卿卿做你的小妾也并无不可。”
涂守年拿起一杯清酒,放在眼前摇晃两下,轻蔑地道:
“我并不很在乎这些事,遥安侯不要再说这番言语。你就是妄自菲薄,好端端的我杀你做什么?你就做好本职工作,老老实实等着太尉登基大宝给你封王赏地吧。”
李麟面色阴沉下来,没有多表示,直截了当道:“你先看看再说吧。
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要藏着掖着,我知道你是魔将,看我如同蝼蚁,可以轻易抹杀。虽说我没有资格与你谈条件。但还是那句话,你先看看再说。”
涂守年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道: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瞧瞧。”
李麟带领涂守年来到后院,指了指一处僻静的房间,大有深意看了涂守年一眼。
“小女就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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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这时她应该在临摹书法,涂兄从窗口看一眼便知。”
涂守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
李麟道:“小女从小体弱多病,我便从万物门请了一个师父教她道家内功,火候一般。平时喜欢写字画画,还会做一些园艺。这些花花草草便是她栽种的。”
涂守年在手指上吐了滴口水,用手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趴在窗户上向里面看去。
刚看一眼,涂守年就看直了,他从未见过世界上有如此佳人!
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正端坐在书案前临摹书法,低着头,但依旧能看清面容。
女孩身穿白色纹边的淡黄深衣,白绫束腰,素面朝天,长相绝美,风度翩翩,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女孩五官端正,脸上刚刚褪去稚嫩,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清纯。
正端坐在书案前临摹书法,悬笔落墨,行云流水。
不是那日白平在绸缎庄遇到的女孩还能是谁?
在涂守年眼里,这不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年轻漂亮又有钱!
涂守年咽了下口水,眼睛几乎要瞪出来,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呦西……”
“怎么样,老夫说得不错吧?”
李麟上前,笑着询问道。
“小女芳龄十八,风华正茂。十八岁,你娶不了吃亏也娶不了上当。”
“岳父这就见外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涂守年立刻换成一副笑脸,信誓旦旦向李麟保证道,“我一定会保护好卿卿,绝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李麟点点头:“你们先接触接触,然后选个好日子给你们订婚。”
涂守年眼珠一转:
“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找人写帖子下聘礼。正好郎府有不少财物,权当孝敬岳父。”
李麟无奈笑笑,对涂守年嘱咐道:
“卿卿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对外面十分好奇,但尚未与男人接触过,情窦初开。
你只要徐徐图之,定能得到卿卿的欢心,千万不可冒进惊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