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那边，那边……”
冒着焦油味浓烟的甲板上，水兵们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灭着火。
火焰浇灭，甲板上留下一片片焦糊的污渍，却并没有伤及甲板本身。
反倒是船舱内的火势有些失控，至今仍能见到窜出的火苗，水兵们正一桶接一桶地往船舱里泼水抢救。
与此同时，在被俘海盗的操控下，海盗船贴近大玄战舰，两船搭起木桥，正在转运战舰上的人员与物资。
由于大玄战舰倾斜严重，萧镇南决定放弃物资，先把人员转移要紧。
随着沉闷的吱纽声，大玄战舰倾覆在即，岌岌可危。
而就在如此紧要关头，徐尊却将那名海盗小头目带进海盗船的船长室，继续他的审问。
船长室内的尸体没有时间清理，到处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味，让小头目心惊胆战，瑟瑟发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只是一个小头目而已，”小头目瑟瑟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猜测，大玄战舰的弱点可能就在船头的。”
关于这个说法，徐尊也是在多番印证之下才弄清楚，原来大玄战舰虽然号称无敌战舰，但船头部分竟然藏有隐患。
别看船头装有厚厚的冲角，但因为吃水不能太深的缘故，内里的防水隔断却并不密实。
所以，一旦船头遭受重创，整艘战舰便有倾覆之危。
就算没有倾覆，战舰也会失去操控能力。
怪不得，天福巨舰会在海上漂浮那么远，以至于迷航到古风岛上。
不过，可想而知，这无疑是大玄水军的绝密，就算普通将领也不可能知道。
由此可见，制造大玄使团遇袭案的黑手之中，必然有大玄的高级人物！
“你再把当日经过详细讲一遍，”徐尊命令道，“使团遇袭之后，那艘反水的大玄战舰去了哪里？”
“这个我真不知道啊，”小头目赶紧回答，“使团遇袭之后，黑波禹大人见那些战舰即将倾覆，担心有人看到我们，便提前撤了。
“我们也都纳闷，既然袭击大玄战舰，为的自然是战舰上的财物宝贝，可……可黑波禹显然并不是冲那些东西去的，好像，就是为了袭击而袭击……
“当然，”小头目又道，“黑波禹大人或许也是担心，那艘反水的大玄护卫舰会对我们不利吧？
“所以我们赶紧撤了！不知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那你们呢？”徐尊问。
“我们？”小头目说道，“我们满脑子都是疑惑，但是头领们口风很严，只是告诉我们大富贵成了之后，我们将会有金山银山，再也不用在海上冒险……”
“这么说，”徐尊明知故问，“黑波禹也是受人指使了？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啊大人，”小头目眼泪不值钱，当即痛哭流涕道，“小的可以对天发誓，我们真的，真的是听命行事，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啊！”
“黑波禹有三艘海盗船，”徐尊问，“另外两艘呢？”
“沉了，”小头目说道，“袭击大玄使团的时候，另外两艘船中了炮弹，沉了！”
“哦？”徐尊问，“谁打的？”
“应该是袭击的时候，大玄战舰随便开了几炮，”小头目道，“不知怎么的便击中了。”
听到回答，徐尊思忖片刻，又问：
“我问你，最近半年以来，你一直都在这艘海盗船上吗？”
“是的，”小头目回答，“出云国发生内乱，每天都能遇到官船。
“我们平日里的据点全都暴露，北边待不下去，这才来到南边……”
“那在你们船上，”徐尊问，“可曾见过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