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太可是亲娘,竟然也能如此狠心,就更别说当年我母亲了。人命在他曹显扬眼里,到底是什么?血缘亲情、夫妻之情在他眼里,又到底是什么?他还是个人吗,畜生都比他有人情味儿!”
顾笙想到自古成大事的,都是脸厚又心黑的,譬如刘邦。
若真给了曹显扬机会,没准儿,他还真能干出一番所谓的大事来。
但若这个人就是周围的人,甚至还是自家至交的所谓亲人,那要顾笙说,便只剩一条路,趁早给他摁死了,务必不给他机会再作恶!
顾笙道:“他的确畜生都不如。我刚才心里还在以汉高祖类比他,现在想来,他也配跟汉高祖相提并论?汉高祖好歹不会躲在女人的背后,脏事恶事都让女人去做,他坐享其成就是;等出了事,又推女人出来顶缸,他照样躲在背后当缩头乌龟!”
云舒和阿诀哥也是两口子倒霉到了一块儿去,都有一个极品奇葩亲爹,妥妥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曹云舒冷笑,“他连给汉高祖提鞋都不配,拿什么跟人家相提并论?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只会喝女人血、吃女人肉的孬种!当年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甚至根本就是他指使的,当谁是傻子不成?”
“他既然一心让我解气,好啊,那就先杀了他自己,以死谢罪吧。那我看在他好歹不当缩头乌龟了的份儿上,没准儿就不跟他计较了,否则,就不要再登我家的门!我刚才也是这么跟他老婆和寿阳伯夫人说的,看她们还有没有脸再来!”
顾笙忙宽慰曹云舒,“云舒你别生气了,为这种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又叫了曹云舒侍立在外面的贴身丫鬟给她上热茶来。
等她喝过了茶,面色总算缓和了些,这才又道:“云舒,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别说气话,我们都知道气话解决不了问题。”
曹显扬怎么可能自杀以死谢罪?
他那么无耻的人,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的。
何况就算他肯死,曹家上下和寿阳伯府也不会同意他死。
他活着,才是曹云舒的亲爹,曹家也才是曹云舒的娘家。
一旦他死了,没有了父亲这个身份和孝道给曹云舒施压,曹云舒更不可能认曹家和寿阳伯府了。
便是曹云舒自己,哪怕曹显扬再该死,回头背一个‘逼死亲爹’的名声,难道很好听么?
这世上的人当然都是拜高踩低的,但也不乏见不得别人好,因为羡慕妒忌恨,一得了机会便在背地里使坏的。
当然得防患于未然了。
曹云舒气归气,但早已不是昔日的她了,裴诀一直在成长,她何尝不是一样?
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心里之前只是有个大概轮廓的想法也成了形,道:“笙笙,我这些年一直都想的是,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为我母亲报仇,为她讨回应得的公道。”
“除了让害她的人偿命,还得为她正名。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曹显扬的原配妻子,曹显扬当年到底有多对不起她,一定要让曹显扬和他老婆人人唾骂!”
“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我母亲就算只是姓氏名字跟曹显扬排在一起,都是对她的侮辱!所以我要让我母亲跟他和离,然后将我母亲的灵柩从曹家祖坟迁走另葬。我还要改姓,以后就跟我母亲姓祝,我也好,我母亲也好,都不会再与曹家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