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则道:“娘,您对裴公子好我保证不吃醋,您就收了吧。”
得多缺人疼爱、多缺人对自己好,才能给一点好,立刻就要回十分?
阿诀/裴公子也真是有够可怜的!
柳芸香让三人轮番一劝,又见裴诀明明满眼期待小心,却还要抿紧唇,尽量不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心里怎么可能不动摇?
先笑嗔道:“我管你们吃不吃醋。我也不会给你们准备礼物,辛辛苦苦把你们养这么大,早该你们给我准备礼物了,还想我给你们准备一大堆,美得你们!”
说完才转向裴诀,“阿诀,既然是你一片心意,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但只有这一次,以后你不许再这样破费啊,你要是再这样破费,你就是来了,我也不会再让你进门。跟我们有意占你便宜似的,我们对你好,是因为你这个人,可不是因为其他。”
裴诀已是满脸笑容:“我知道伯母和大家对我好不图其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急着也想对你们好,想回报你们。”
柳芸香嗔怪道:“那你也不能不拿银子当银子呀,主要这些东西好多也用不上。就说这绸子,我们平日哪用得上,不小心刮了划了,不知道得多心疼,还不是只能压箱底儿。还有这簪子镯子,戴着做事情不方便还是次要的,不小心刮一下,又得心疼半天,要是再不小心掉了,更得气不知道多久。以后真别这样了。”
裴诀笑得越发见牙不见眼,“刮了掉了又再买就是……不是,我意思是,千金难买高兴,只要伯母和大家高兴就够了。何况伯母现在用不上,等阿晟中了秀才、中了举人再到金榜题名,您还用不上不成?就当是先存着了,不过到时候这些都更拿不出手,得置更好的了。”
这话柳芸香爱听,“那就承阿诀吉言了,阿晟这次真能中,我就给你包个大红包!”
裴诀笑道:“那伯母的红包我可拿定了。”
见赵秀正看那些布料,又笑道:“伯母怕这些料子用不完,就留着将来给赵姑娘……我直接叫阿秀妹妹吧?叫赵姑娘也太见外了。伯母就留着给阿秀妹妹将来当嫁妆嘛,不过当嫁妆太少了些。阿秀妹妹,回头你出嫁时,我一定给你弄批更好的来啊,你也别叫我裴公子了,叫我阿诀哥就是。”
把赵秀闹了个大红脸,扔下一句:“娘,我先生火去啊,再不做饭,就得午饭晚饭一起吃了。”
便往灶房去了。
裴诀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话让赵秀害羞了,继续兴致勃勃的与柳芸香赵晟道:“伯母、阿晟,我没有妹妹,阿秀妹妹往后就是我妹妹了。她的嫁妆,将来必须得有我一份儿,这你们总不能还跟我见外吧?”
赵晟忍不住揶揄道:“只见过拼命往自己兜里搂银子,没见过拼命掏自己兜里银子的。你果然是银子多得花不完呢?”
裴诀笑道:“这就叫千金难买我乐意。”
经过了秦继礼的口蜜腹剑,他是轻易不会再相信人了。
但也正因如此,他确信自己不会再看错人,不会再信错人,而柳伯母一家,便都是值得他信的人。
这么一算,姓秦的也不算一无是处了,他往后再见不到他就算了,若还能见到,看在他间接让他结识了柳伯母一家的份儿上,就不打他,直接无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