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柳芸香午饭都做好了,赵秀才回来,眼睛还红红的,一看就哭过。
柳芸香忙道:“怎么了阿秀,是不是你爹真不好了?”
顾笙也道:“阿秀,要不要我去看看?”
看在赵晟的面子上,她愿意再去一趟赵家给赵铁生治病,不然赵铁生真有个什么好歹,赵晟就算能顺利参加县试,还有府试和院试呢。
至少也得让赵铁生活过今年!
赵秀却是摇头,声音嘶哑,“不用四嫂去看,爹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纯粹是气的,是心病,四嫂去了也没用。那家里现在简直不能看,到处都又脏又乱,人人都只管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我看了都气,何况爹呢?明明以前那么干净,那么好!”
顿了顿,“娘,爹让我们千万别把这些破事儿告诉四哥,省得影响了四哥县试,还说他很庆幸当初分了家,不然如今还不知道会怎么连累四哥,连累我们。还说他会保重身体,绝不会让自己耽误了四哥的前程,让我们只管放心,我……”
她越听越难过,哭得根本停不下来,反倒要让爹安慰她,若不然,她现在眼睛更红肿。
柳芸香好半晌才哼道:“他知道保重身体就好,要是因为他,这次又耽误了你四哥考中秀才老爷,我跟他没完,死了都不会让他好过!也是好笑,自己都知道自己是气的,那倒是拿出做老子的威风来,该管的管,该打的打呀,反正老子打儿子,打死了都白死!”
但还是那句话,赵铁生真有那个魄力,那个威风,也就不是他了。
顾笙听八卦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对赵铁生的黏糊与软弱,却从来都不待见,也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笑道:“既然说了会保重身体,那娘和阿秀也不用太担心,反正现在我们回来了,离得近,随时都能方便照应。娘,要不先吃饭吧,我有些饿了,下午不还要去找邱大工呢?”
柳芸香听得她饿了,忙道:“那准备吃饭吧。吃完了去跟邱大工把盖围墙的事谈好,打明儿起,还是我在家里监工,笙笙你和阿秀只管忙你们自己的去。”
顾笙应了,“娘看着安排就是。阿秀,下午你跟我们一起去邱大工家不?不去就在家里把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医术理论知识默一默,晚上回来我可要考的。明儿上午我们去罗大夫那儿,一是把回春堂带给他的东西都给他,二是教你认其他药材,事情可真不少!”
等一忙起来,她应该也就顾不得伤感难过了。
赵秀倒也知道顾笙都是为她好,这样难得的学医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忙点头,“四嫂放心,我下午会在家好生复习的。”
别的不说,等她医术学有所成了,至少爹再有个什么不舒服,便不用劳动四嫂,也不用再去请罗大夫,她说不定就能看了。
顾笙这才不再多说,待吃完饭,便与柳芸香简单收拾一番,去了邱家坝寻邱大工。
次日,邱大工便带着手下几个匠人,到了家里开始砌围墙。
本来还没出正月,邱大工去年赚得也不错,是不想这么早开工,想再歇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