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没有手机没有相机,让她能把红榜拍下来,把此时此刻记录下来,不然以后隔个一年半载的就拿出来看一看,得多有意义?
裴诀已道:“可惜什么?”
顾笙忙摆手,“没什么,就是有些可惜娘和阿秀这会儿不在,得等我们回去后,才能知道好消息了。”
裴诀道:“这还不简单,我马上打发个人,先快马加鞭回去告诉柳伯母和阿秀妹妹就是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赵晟看完榜要回去了。
因为依照规矩,县衙的差役很快就要开始从高到低往中了的人家里或暂时的落脚地报喜去了,总不好待会儿让差役们在客栈里空等。
众赶着锦上添花、烧热灶的县学同窗和其他不认识的、想要就近沾一沾案首喜气的人们只得又自动散开。
万一误了人赵兄/案首的正事,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找事儿了!
赵晟方得以越众而出,再找到顾笙与裴诀,准备往回走。
却是刚走出几步,迎面就遇上了几名面色不善的男子。
打头的一个更是张口就道:“赵晟,你考了县案首,正得意的要死吧?可惜都知道你这个县案首是靠着你老婆给龚大人的母亲治病,靠着你自己顺杆子往上爬、抱龚大人大腿得来的,根本名不副实!我倒要看看,府试院试时,没了龚大人的大腿给你抱,你能考出什么花儿来。别到时候成为第一个过不了府试院试的县案首,可就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了!”
顾笙想了一下,才想起对方就是上次在县学门口先挑衅他们的县丞儿子,叫李什么的来着?
立时就要骂回去。
赵晟的县案首名不副实,那谁才名副其实,他吗?
赵晟已先沉声道:“李天保,我凭自己才学考来的县案首,名副其实,问心无愧,当然该得意了。倒是你,怎么红榜上都找不到你的名字,可真是白费令尊的一番心血了!”
李天保霎时黑了脸,“赵晟,你别以为有龚大人护着你,我就怕你!惹毛了我,我就去府城,连龚大人一起告,科考舞弊可从来都是大罪,到时候龚大人自身都难保了,看还怎么护着你……”
话没说完,已让另一名三步并作两步走近的男子喝断了:“天保你胡吣什么,大白天的你也没喝酒啊,莫不是撞了邪,才会这样胡说八道?”
正是上次也见过的另一个“熟人”李天青。
李天保满脸的恼怒,“你才撞邪了,我都为的谁,还不是为的你!明明县案首就该是你的,你学识哪点不如他赵晟了,他还耽搁了半年,怎么都不该是他!傻子都知道当中肯定有猫腻,难道只许他做,不许人说了?”
李天青闻言,要不是想着自己还寄人篱下,真的想给眼前的猪队友一脚了。
‘科考舞弊’、‘肯定有猫腻’这样的话也是能随便说的?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肯定会很快就传到龚大人耳朵里,这次可就不会不计较了,——伯父真的把这个儿子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