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顾笙娘儿三个吃完了饭,又特地逗留了一会儿,好给龚老太太和龚太太留出午休的时间来。
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请方妈妈带她们返回了龚老太太院子里。
龚老太太与龚太太已经小憩好了。
一见娘儿三个回来,龚太太便笑道:“赵娘子你们吃好饭了?前头刚传了话进来,赵相公也已经吃过饭,马上就要开始跟那李天青,还有这次县试的前十名开始比试了。除了李县丞、卞教谕和县学的几位老夫子,我家老爷还特地请了县里的士绅耄老们来现场见证,绝不会再给人以非议赵相公、也非议我家老爷自己的机会。”
顿了顿,“赵娘子、赵太太和赵姑娘都只管安心吧。”
总算有赵晟最新的消息了,顾笙暗自松了一口气。
忙笑道:“多谢太太告知,我们娘儿几个总算能安心了,若不然,我们手心里这把汗还不知道得捏到什么时候去。”
对龚太太唤柳芸香‘赵太太’之事并未纠正,反正彼此往后打交道的时候应该不会多,也省得还要特地给龚太太解释,指不定,龚太太还未必赞同柳芸香的行径,又是何必?
柳芸香和赵秀也忙向龚太太道谢,“亏得有老太太和太太这般和善好心,我们才不用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碰乱撞,等这次事情过了,我们定要好生答谢一下老太太和太太才是。”
龚太太摆手笑道:“都别客气,于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何况也攸关我家老爷,大家都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当然要同舟共济了。都别站着了,快坐吧,坐着等消息也是一样的。”
龚老太太也笑道:“我老婆子脖颈不好,实在不习惯仰着头与人说话,都坐吧,别拘束了。笙丫头,你快扶你婆婆坐。”
顾笙与柳芸香赵秀这才笑着道了谢,各自落了座。
龚太太余光一直在观察赵秀,见她细看之下,漂亮倒仍是那么漂亮,却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又禁不住犹豫了。
再是小儿媳,不用像选长媳那么严格,将来总要做一房主母的,这么小家子气,万一连下人都弹压不住,如何是好?且妯娌间差距大了,时间一长也是彼此都不自在。
还得防着儿子将来埋怨,为什么给哥哥们娶媳妇儿就精挑细选,轮到他了,就随便娶个村姑,防着将来孙子孙女都跟着一辈子受影响……算了,还是打消了念头吧。
顾笙娘儿三个自不知道龚太太在想什么。
虽有龚太太的话了,她们心里还是不踏实,一直盯着门外的眼睛都只差快望穿了。
彼时县衙的前堂里,赵晟正全神贯注的笔走游龙,几乎都不用思考,一列列极漂亮有力的馆阁体已跃然纸间。
虽然题目都是现场抽取的,每个人事先根本不知道,自然也来不及准备,依然影响不了赵晟的发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之前龚大人指点他那几次,他也是真的受益匪浅。
别说现在整个大堂里只有三十人不到了,就算足有三百人都盯着他看,他也丝毫不惧!
赵晟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李天青等同场比试的九人,都造成了如何巨大的心理压力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