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扬声,“让让,都让让,我儿媳妇就是赵娘子,麻烦让一让……”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惊讶,“原来赵娘子这么年轻呢,真的能救人?”
“跟个美人灯似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她能救人呢?”
“你信不信有什么要紧,人家既然赶着来找人,肯定有原因的。都帮着吼一嗓子,说赵娘子在这边儿。”
“对,都帮着吼一嗓子……”
如此让路的让路,吼叫的吼叫,总算让顾笙见到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病人家属,“赵娘子,我老婆难产,产婆和大夫都说,她怀的是两个,凭她自己根本生不下来……产婆还说,保大她八成保不住,保小也最多能保住一个。我老婆跟我成亲都五年了,好容易才怀上这一胎,肯定大人孩子都不能有事。”
“我到处求大夫,才听说了赵娘子可能大小都能保住。打听得您可能住在桥头的云来客栈,我赶紧找了去,谁知道,客栈掌柜说您已经走了,我又赶紧追来了码头,幸好您还没走……求赵娘子救命,只要您能救我老婆孩子的命,我给您做牛做马都成的……”
说着已“噗通”一声给顾笙跪下了。
顾笙忙避开,“你快起来,立刻给我带路是正经,再耽搁说不定就真迟了。”
双胞胎能顺产的简直凤毛麟角,还是在如今没有专业大夫和助产士、没有专业医疗器具辅助的情况下,希望她能赶得及,别弄得又跟当初冉家坪那个薄命的产妇一样吧。
病人家属不防顾笙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去,一怔过后,立刻满脸的惊喜,“哎哎哎,我这就给赵娘子带路,这就带路……”
又招呼同行的人,“快先去雇个马车,快去——”
少时,顾笙与柳芸香赵秀都坐上马车,以最快速度赶往了产妇的家。
饶是如此,等顾笙终于见到产妇时,产妇依然已是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了。
顾笙再一听胎心,也是微弱得几乎快要听不到。
她当机立断吩咐赵秀,“准备手术!”
赵秀便与产妇的婆婆道:“立刻准备热水、烈酒、白布……再多点几盏灯来,你们这屋子太黑了。四嫂,你先洗手,歇息片刻,我来给你准备手术刀剪子镊子那些……”
产妇的婆婆总算听明白,姑嫂俩这是应该要动刀,更确切的,应该是要剖开她儿媳妇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了。
忙叫起来,“不行不行,哪能切肚子,肚子切开人不就没了?这样取出来的孩子,也肯定活不成的,不是大人孩子照样都保不住?不能切,绝不能切……阿旺、阿旺——,到底谁给你说的什么赵娘子大小都能保住,根本就是骗人的嘛……我就说光看长相,也不像是救人的,果不其然不靠谱吧?”
顾笙强忍住骂人的冲动,现在立马动手术,产妇和孩子都还能有生机,再耽误下去,才是真要母子俱亡了。
问题她现在哪来的时间跟这婆婆解释?
她吐了一口气,正要说话,赵秀已道:“谁跟你说肚子切开人就活不成,动手术取出来的孩子也活不成了?我四嫂在青山镇已给好些产妇都做过剖腹产了,都是大人孩子至今活得好好的,你不知道不代表事情就办不成。你现在立刻出去,按我刚才说的准备,再耽搁就真迟了!”
产妇的婆婆却仍挡在产妇床前,“不行!我不能拿我儿媳和孙子的命来冒险,万一回头……阎王爷见她肚子上一个血淋淋的口子,肯定不会让她投胎的,谁投胎不是全须全尾的?回头亲家知道了,还不得撕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