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却仍看个不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看怎么了,慢慢看是一种滋味儿,走马观花又是另一种滋味儿。感觉府城好多桥,这河就是我们一路来的那条吗?”
赵晟也没来过府城。
但他早与船夫打听过了,“就是青衣江了,在城里绕了好几个弯,才出了城,继续向西流的。所以听说府城各种游船多的很,笙笙你要是感兴趣,我们明儿就找一艘坐了,到处瞧瞧看看呗。”
顾笙直摆手,“还是别了,我这会儿踩地上都还有种是踩在棉花上的感觉,只想脚踏实地,才不想再坐船,还是等你考完了再说吧。”
赵晟失笑,“哪有这么夸张,也就刚上岸时,觉得反倒不适应这么平,竟然一点儿都不晃了,但很快就适应了。”
“等回头去省城时,不会还要坐船吧?那我可不想去了。”
“据说去省城只有一小半坐船,大半都是坐车。到时候天儿更热了,笙笙你就知道坐船其实是享受了,好在路肯定更宽更平了……”
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顺利抵达了裴诀家的下人提前订好的客栈。
因裴诀早就有言在先,包了一整个院子,屋子自然很是宽松。
遂裴诀住了正屋,赵晟与顾笙住了东屋,李天青住了西屋,还有个小小的院子,又清静又凉快,实在远超赵晟顾笙与李天青的预期。
顾笙便笑道:“阿诀哥,刚才在路上,我们还听见有人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的住处,看样子也是来赶考的学子。结果沾你的光,我们都不用到处去找,就能有这么好的地方住,真是太感谢你了!”
李天青也笑道:“是啊裴公子,我真没想到能有这么好、这么安静的地方,今晚定要好生敬您几杯才是。”
就是稍微有点儿伤银子,幸好临行时,母亲塞了五十两的银票给他,怎么着也够他考完回家了。
且以后再慢慢儿报答母亲吧!
裴诀不在意的挥手,“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啦,离贡院坐车都得快半个时辰,所以才能租一整个院子。要是就贡院周边的客栈,便舍得花银子也没法。都先回房梳洗修整吧,等行李箱笼到了,都还有的忙,要不,今晚就各自在屋里吃饭,明儿大家再好生吃一顿?”
赵晟先就笑应道:“也行,在船上虽然还算行动自如,但就是觉得累,今晚都好生修整吧。”
也好给阿诀时间安顿大皇子。
于是各自回了房去。
到得傍晚,钟妈妈殿后把大家的行李箱笼都送到了,又是一番各自忙碌。
直至天黑透了,顾笙与赵晟才去了裴诀屋里,明面上的理由是钟妈妈今儿太累,好像有点儿中暑,请顾笙过去瞧瞧,实则夫妻俩却是去瞧大皇子的。
大皇子仍昏睡着,因为下船和上下车的折腾,脸色比中午反倒难看了些,还有一处伤口裂开了。
顾笙给大皇子重新包扎好伤口,又给他把其他伤口都消了毒,才挑拣起钟妈妈打发人半路去买来的药材来。
挑拣完了与钟妈妈道,“这些药材加五碗水,文火熬至一碗,就可以给病人喝了。只是熬药难免会有味儿,打明儿起,怕是得辛苦妈妈装几日病,足不出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