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忙道:“我辛苦什么,摆明了让我躲清闲,赵娘子才真是辛苦了。”
赵晟则与裴诀道:“也是怪我们,早知道就不该邀了李兄同行的。好在大后日我和他就要府试了,到时候得接连十来日都不在,便中途要回来,也只是睡个觉。他那个小厮看着也是个老实的,回头找理由把人支开就是了,应当不至于露马脚。”
裴诀白他,“你们还能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会遇上这样的事儿不成?无所谓了,便李天青真瞧出什么来,以他的聪明乖觉,也肯定不会乱说,还会管好自己小厮的嘴的。”
顿了顿,又道:“我以前来过府城的,觉得什么都不过尔尔。所以明儿阿晟你和嫂子出去到处逛逛瞧瞧便是了,就别管我了,我就留在客栈里。”
赵晟明白他不想去逛是假,明明那么怕无聊的一个人,显然不放心大皇子才是真。
但若他们夫妇也不出去,李天青必然也只能留在客栈里,那只会更不放心。
遂笑道:“好歹我也是茂名府的人,阿诀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儿嫌弃我的家乡,算怎么一回事?行吧,那就我们自己出去,再叫上李兄,到处都瞧瞧,好歹也是来府城一趟。且也得提前去看一看贡院,熟悉一下去贡院的路,省得临时出个什么事儿,再来着急可就晚……”
话没说完,已被顾笙打断了:“呸呸呸,乌鸦嘴,能出什么事儿,快呸三声!”
赵晟好笑,“哪有……”
见顾笙板了脸,只得忍笑“呸”了三声。
等交代过钟妈妈晚上要怎么照顾大皇子,有任何情况,都立刻去叫她后,顾笙才与赵晟一起回了自家屋里去。
却是一夜无话。
等顾笙醒来一看天已亮了,便知道大皇子昨夜情况应当还不错了。
去了裴诀屋里一瞧,果然大皇子脸色好看多了。
问了钟妈妈,也说他昨晚只烧了上半夜,下半夜一直都睡得很安稳,应该早则今晚,迟则明早,就能清醒过来了。
顾笙便在交代过钟妈妈仍按昨儿的方子熬药后,随赵晟和李天青一起出了客栈,一路打听着,先去了府城的贡院。
府城的贡院就要大得多,也巍峨庄严得多了。
据说旁边还是府衙,整个茂名府的官员胥吏们都在那里点卯办公。
所以四下里都人烟罕至,让人无端就会生出敬畏之心来。
但赵晟也好,李天青也好,在过了最初的震撼后,便都平静了下来。
不过就是府城的贡院而已,他们后面还会去省城的贡院、京城的贡院,有什么可紧张的?
只要他们有真才实学,有一颗上进不屈的心,他们便去了哪里,都用不着紧张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