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是在他自己并未彻底脱险,随时可能再度身陷囹圄、命悬一线的情况下,他得多色迷心窍,才会上赶着作死?
顾笙想到的是另一种可能性。
大皇子不会是见过原主,所以才会觉得她面善吧?
说来原主这身白皙细腻的肌肤,的确不像是如今的小门小户养得出来的,便是普通的大户人家,都未必养得出来;且当初她一来就声哑手残,也不像是小门小户折磨人的手段,就简单粗暴的要了她的命不行吗?
当中肯定有什么缘故,或者动手的人肯定有什么顾忌。
现在顾笙有点儿头绪了,说不定,原主是京城的人,且出身阶层还不低,连皇子都有机会见到……
不过,那都与顾笙无关,她也一点儿都不好奇,不想寻根溯源。
她只想做她自己,只想过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压根儿不打算改变。
顾笙遂也笑着附和赵晟,“是呀,我就是茂名府人氏,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大公子肯定是见过跟我长得相似的人,这世上长得相似却毫无关系的人,多了去了。”
大皇子见夫妻两个都否定,也后悔起自己不该多这个嘴来。
赵娘子再漂亮从容、医术出众,不像是小地方的人,也未必就要是京城的人。
这世上人杰地灵的地方多了去了,他根本就是偏见,才会想也不想,便觉得赵娘子这么出色的人,该是京城的、该是他见过的。
赵娘子才救了他的命,他觉得她面善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因忙道:“应该就是贤伉俪说的这样,我曾见过跟赵娘子长得相似的人,才会觉得赵娘子面善了。我听诀弟说,赵相公明儿就要参加府试了?预祝你能马到功成,再拿下一个案首来,离小三元又近一步!”
赵晟见大皇子不再多说这个话题,他也本能的不想多说。
遂笑道:“那就承大公子吉言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亲人,不负自己的。”
顾笙趁机道:“我给大公子诊个脉吧?等诊完了,您便躺下休息吧,您现在最需要的仍是卧床休息,休息好了,您才能恢复得更快。”
大皇子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的确也有些撑不住了,便点头应了,“那就有劳赵娘子了……”
顾笙遂凝神给他诊了脉,又指挥裴诀安顿他躺下,见他很快睡了过去。
三人方轻手轻脚去了外间。
钟妈妈正在角落里给大皇子熬药,顾笙见了,便上前查看起药熬得如何来,又与钟妈妈说了几句话,才折回桌前。
正好就听见裴诀低声与赵晟说,“……阿晟你相信我大堂兄不是恶意就好。不过我觉着,说不定真能因此,帮嫂子找到亲人呢?那可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