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青的意思是他就不参加了,“我自家知道自家事,我的学问还远不够火候,还是别去自取其辱了,且多苦学三年后再战吧。赵兄学问比我扎实,也比我有天赋,我倒是建议你可以一试。”
赵晟却有些犹豫,“我也没有把握,书本集注都不一样,我便临时抱佛脚,头悬梁锥刺股,只怕也是没有用的。但院试与乡试都是在省城,时间也只差两个月,反正去都去了,我又有些想去见识一下……”
光一个秀才,万一笙笙的亲人不日就真找了来,再万一情况是坏的,怎么够他护得住她的?
便情况是好的,他也肯定希望自己更加优秀、更加耀眼,才不至让笙笙的亲人觉得他配不上她,才能让他们放心的将她交给他!
裴诀已想也不想便道:“想去见识你就去呗,反正也就是多在省城待两个月,多花点儿银子的事。说不定,你举人也一次就中了呢?”
赵晟忙摆手,“我可不敢这么想,考举人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三十个秀才里都未必能考中一个,要不怎么会有‘金举人银进士’之说?我心里实在没底。”
但又实在想试一试……
顾笙也算了解他了,见他满脸的犹豫,如何不知道他的纠结与矛盾?
失笑道:“省城都还没到,院试都还没参加呢,就已在想乡试的事儿了,你们不觉得你们操心得太早了?就不能等院试完了,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就跟那两个大雁还没打下来,已经在商量是炖还是烤的兄弟一样,虽然这样说好点儿有点不恰当,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肯定都明白的。所以现在还发愁吗?”
一席话,说得三个男人都笑了起来。
的确,大雁还在天上飞呢,他们就在想怎么吃了,可不是太早了些。
裴诀索性直接定了调,“那就先安心准备院试,等到了省城安顿下来,院试放榜后,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乡试的事。省得到时候别说鱼了,连虾都没捞到,除了我们,这会儿不知道多少人可都等着阿晟你能小三元呢。李公子你也是,可还有人等着你带好消息回去呢,先不说鱼,虾你至少得保证必须抓到手才是!”
赵晟与李天青都点头,“那就先这么定了。”
只赵晟心里还是免不得纠结,甚至都在想着,要不要先去弄了乡试的集注书本,在去省城的路上,就开始头悬梁锥刺股。
让顾笙给说了一顿,“你眼睛还要不要,身体又还要不要了?之前娘和阿秀有多痛苦绝望,你是都忘了吧?我也是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更有一身的本事。便是哪日他们真找了来,只要我自己坚持,谁又能勉强得了我?你是信不过你自己,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们之间的感情呢?你再钻牛角尖,我可翻脸了,立马回青山去!”
才让赵晟打消了纠结与焦躁,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把院试过了再说。
一行人也择日雇了船,再次出发,踏上了去省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