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香往外努了努嘴,“在那边呢。她爹病了,她放心不下,这几天大半时间都待那边的。”
赵晟闻言,忙道:“娘,爹怎么会病了的?这几天一直都病着吗?那我也过去瞧瞧。”
柳芸香撇了撇嘴,“怎么会病,你说呢?当然是气病的,担心病的了。哼,都要杀他了,还担心那畜生被刺配去了琼州后,会受什么罪,是不是这辈子真只能死外头了。畜生不杀他,杀谁呢?再是亲生,他先不仁了,就别怪我不义,败家子没良心、畜生不如的东西就是这样养出来的!”
赵晟一听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片刻才道:“爹这不是自找罪受呢?就算是亲父子,也要讲缘分的,何况可不是他对不起那畜生,是那畜生对不起他。我得好生说说他去。”
说完便起身先出去了。
柳芸香也不叫他,只问顾笙,“笙笙,琼州远吗?倒是听三叔公他们说很远很远,但具体有多远,他们都说不上来。”
顾笙道:“的确很远,在极南边,又热又晒,蛇虫瘴气横行,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翘翘。反正那畜生休想再有好日子过!”
柳芸香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听说那畜生还被县太爷打了二十板子,真是打得好,也好让剩下那几个瞧瞧,不然还真以为以往是我们在吓唬他们呢!”
顾笙笑道:“我也说打得好。都知道龚大人是个孝子,他这不是往龚大人的枪口上撞呢?”
娘儿俩又说了几句话,柳芸香怕裴诀饿着了,“我先给你们做饭啊。等明天起来,再做些方便带了路上吃的东西,给阿诀你带上。”
起身往灶房去了。
顾笙便也让裴诀先自己待会儿,“反正阿诀哥不是外人,自己怎么自在怎么来啊。”,往灶房给柳芸香帮忙去了。
快吃饭时,赵晟与赵秀都回来了。
赵秀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精神还行,“四嫂,阿诀哥。”
赵晟看起来心情也还不错,应该已经说过赵铁生,后者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顾笙与柳芸香都懒得问,只笑着招呼大家吃饭,“都快洗手,洗干净了开饭。”
“先说好,今天的鸡腿都是阿诀的啊!”
“伯母您快别这样,那我可真不走了……”
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临睡前,顾笙还是问了赵晟赵铁生的情况,“说通了吗?这种事,除了他自己想通,别人再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赵晟道:“爹也不算是想不开,就是受打击过度了,也实在没法不担心。说当爹娘的都是这样,就算割自己的肉给儿女吃,也心甘情愿。我给好生说了一通,父为子纲,那样畜生不如的儿子还惦记着干嘛?真正孝顺的儿女,也不会让自己的父母割肉给自己吃。他说保证不会了,还说很尽快好起来,且看吧。”
顾笙没有说话,只暗自撇嘴。
真是好一头富有牺牲精神的老黄牛呢,之前怎么对着她婆婆母子三人时,没有这种精神?
可他想牺牲是他的事,有本事别连累其他人,别给其他人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