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心里一阵控制不住的酸楚。
片刻才道:“我不怪她,也不怪您。虽然我一向信奉人定胜天,但许多事的确是人力不可扭转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听从上天的安排,顺其自然,活好当下。希望您也能看开些,活好当下,不要再一味的沉溺于旧事中。”
她只会怪兴庆大长公主,因为她实在太狠毒、做得太绝,她且等着看她的下场!
听从上天的安排?
那宝儿变成了如今这个她,以如今这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能说能动能笑,一眼就能看得到的比以前更鲜活开心,也是上天的安排吗?
容子毓一直痛得揪起来的心,总算稍稍好受了些……
不一会儿,赵晟从镇上回来了,还提了好大一块牛肉。
顾笙惊喜道:“今儿街上竟有卖牛肉的呢,那晚上可以烤牛肉吃了。”
柳芸香也笑道:“这么大一块,够吃好几顿了,阿晟你现在也会过日子了。多少钱一斤呢?”
赵晟笑道:“不是买的。我送了阿诀,正要往回走,就遇上姚家大哥了。说是他丈人家的牛前儿不小心跌断了腿,好了后也肯定要瘸,耕不了地了。他丈人便把牛给杀了,打算以卖牛肉的钱,再买一头牛。一见我就非要分一块牛肉给我,说是答谢我的,我怎么都推不了,只好拿回来了。”
柳芸香道:“应该是他们也听说了那个畜生被送官刺配的事,难怪要谢你。癞蛤蟆时不时的就跳上门,虽然每次都讨不了便宜去,也够恶心人的了。”
说完,柳芸香便提着牛肉进了灶房去。
赵晟这才洗了手,笑着与容子毓道:“容老爷在家里肯定无聊得很吧?要不,我带了您村里逛逛去?”
容子毓哪来的心情出去逛,但留在家里也是无济于事,遂点了头,“好啊,那就有劳你了。”
翁婿俩遂出了门去。
对上赵晟,容子毓没有满心的愧疚与难过,脑子自然也要清明得多。
一边走,一边问赵晟,“阿晟,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省城念书?我听亲家太太说,宝儿也要跟你一起去吗?反正我也要去省城,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发?正好过几日就是宝儿的生辰了,我想……”
赵晟忙打断了他,“过几日就是笙笙的生辰吗?”
容子毓点头,“九月初六,就是宝儿的生辰,你不知道吗……也是,她自己都忘了,何况你呢?”
赵晟道:“我的确不知道,她也的确没说过,所以她来了至今,家里还没给她过过生辰。那我回头问过她,再给您答复吧,若她愿意过生辰,我们就给她过,若她不愿意,就算了。”
容子毓对赵晟凡事都以顾笙的意愿为主,还是挺满意的。
点头道:“那行,你问过宝儿后,我们再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