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顾笙与赵晟才忙完,刚歇下来,一身鸦青圆领曳撒,远远看去又精神又干练,也更显英俊了的裴诀便到了。
一到便将赵晟抱了个满怀,“阿晟,可算是见到你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又给顾笙打招呼:“嫂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吧?伯母和阿秀妹子也都好吧?可惜她们离得更远,实在不能来,只能下次有机会时,再见她们了!”
赵晟也很激动,“我也很惦记阿诀你,怕你辛苦,怕你报喜不报忧。现在总算见到了人,可以安心了!”
顾笙见他俩抱着就不撒手了,好笑道:“你们两个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呢,也不嫌肉麻的。还是坐下,有话慢慢说吧。”
裴诀这才松开了赵晟,一边招呼他坐,一边打趣顾笙,“嫂子这是吃醋了不成?你醋女人便罢了,我一个大男人你也要醋?”
顾笙忍不住白他,“我醋你才怪了。本来刚才见阿诀哥你一路走来,腰背也更笔挺了,人也更深沉稳重了,我还在想,这从了军的人就是不一样,从了军还当了官的人更不一样,只差都脱胎换骨了。”
“谁知道,你一开口立马破功了。这跟之前比,压根儿没变化,还是之前那个我们熟悉的阿诀哥,深沉也好,稳重也好,都只是看起来,只是表象嘛。”
赵晟也笑,“是啊,阿诀你是不开口还挺能唬人,一开口就仍跟以前一样。我看了是真高兴,至少说明,你在我和笙笙面前,还是那么的自在,我们这一趟,委实来对了。”
裴诀笑道:“阿晟你和嫂子都是自己人,我在你们面前都不自在了,还能在谁面前自在?我本来是真不想让你们车马劳顿的折腾的,你八月可就要秋闱了,这一来一回的多耽误时间。万一……咳,我就想着,要不别给你们去信了,反正开了年,你们肯定要进京的。”
“是钟妈妈说,若我不去信告诉你们一声,你们事后肯定要怪我拿你们当外人,指不定从此还会生分了。你们能不能来且不说,至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知道后不能来,我能理解,我日子定得这么急,你们也肯定能理解,但就是不能不说。”
“我一想也是,咱们之间哪还需要什么善意的隐瞒?这才去了信给你们。谁知道你们果然要来,我这心里是又高兴,又愧疚,生怕耽误了阿晟你,到时候……”
话没说完,已让赵晟打断了,“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阿诀你再说这样见外的话,我们就恼了啊。我在路上也一直在念书,耽误不了的,你就等着开了年再款待我们吧。”
裴诀满脸都是笑,“那是肯定的,等你们开年再来时,保证给你们包吃包住包出行,款待得你们妥妥的。”
顾笙忍俊不禁,阿诀哥还知道“三包”呢?
她笑道:“这次把京城熟悉了,把阿诀哥的地盘儿也踩熟了,下次再来时,便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对了阿诀哥,你和曹小姐大喜的日子怎么定得这么急?之前听钟大哥说来,我们还当怎么也得明年去了呢。”
赵晟接道:“是啊,我本来还想着,明年我没准儿就已经中了,好歹也能给你添点儿光。现在好了,我充其量也就只能给你做做催妆诗,其他都得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