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笑着打趣,“何止是故人叙旧,还得认亲呢。我们可是当哥哥嫂子的,曹小姐当弟妹的,不该来见我们的?那我可得赶紧想一想,到时候给弟妹准备什么见面礼了。”
裴诀脸又隐隐红了,“嫂子还客气呢,到时候就咱们一起吃顿饭,安安静静说会儿话就是,见面礼就免了吧。”
顿了顿,“说到这个,阿晟,你和嫂子别费心准备什么贺礼了啊,咱们又不是别人,不来那些虚的。我什么都不缺你们也是知道的,就别破费了。只去吃喜酒当日,随便随个二十两的礼就是了。”
赵晟闻言,看了顾笙一眼。
才笑道:“这你就别管了,你缺不缺是你的事儿,我们送不送却是我们的事儿。对了,阿诀你怎么会进了金吾卫的?我还当你仍在西山大营呢,没想到已经调离了,还升了一级。我听钟大哥说了后,是又为你高兴,又忍不住担心……”
担心他已彻底上了大皇子的船,根本下不来了。
可他又不能把话明明白白说出来,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兄弟,他也无权干涉阿诀的私事,无权左右他的决定。
但裴诀还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抿了抿唇,才低道:“我知道阿晟你的担心,但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想再活得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我想实现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也想替我母亲正名雪恨,想让他们有朝一日悔不当初,却只能跪在我母亲的坟前和我面前摇尾乞怜……”
正好他回京后不久,便见到了大皇子,与当初他们在茂名府时见到的大不一样的大皇子。
大皇子还问他,要不要跟了他一起干?
虽然将来一旦赌输,肯定万劫不复,但若赌赢了,却能自此直上青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自然,也能要谁生,谁才能生,要谁死,谁就得死!
裴诀之前在石竹时,因为离得远,也因为时间总能冲淡一切,便以为自己已经不恨,至少不怎么恨了。
报不报复,要不要拿回本来就该属于他的东西,也无所谓了。
反正怎么着他母亲都回不来了,他也算报复过了,那个女人生的贱种这辈子可都只能当个半瞎子!
但回了京城后,裴诀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痛恨的,每见一次荣安郡王,他的恨就多一分;每去他母亲的坟前一次,想到他母亲这辈子是那么的可怜,他的恨也会再多一分。
所以裴诀到底还是上了大皇子的船,之后,他才进的西山大营,不久前又调到了金吾卫。
自来都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管用的。
大皇子如今拳头是还不够硬,但只要悉心经营,一步一步的来,总有一天,他的拳头会硬到所向无敌,成为主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