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晚上,顾笙犯起难来。
因为童妈妈悄悄儿拜托她,与曹云舒说一下明晚洞房花烛夜会发生的事,省得曹云舒事先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万一闹笑话儿,或是扫了新郎官的兴,可就不好了。
还给了顾笙一本册子,“本来这事儿该我们小姐的母亲,或是其他长辈教她的。可我们家的情况赵娘子也知道,压根儿不会有人教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不会愿意她们教。我倒是想教,可我只是一个下人,想来想去,也只能拜托赵娘子,晚上陪我家小姐睡时,教给她了。”
红着老脸说完,便不由分说退了出去。
剩下顾笙只差风中凌乱。
她还真没给人做过X教育,要怎么给曹云舒说呢?
再一翻那册子,才忍着看了两页,眼睛已差点儿辣瞎。
那么丑陋的人物,那么粗糙的画工,童妈妈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玩意儿啊?
就不怕曹云舒看了后,对那件事只剩恐惧与恶心,反而弄巧成拙,影响深远呢?
顾笙没办法,只好决定以自己的方式,给曹云舒做一次科学的、直观的科普了。
却不想,她磨磨蹭蹭的还没开口。
曹云舒已先红着脸小声道:“笙笙,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与我说什么。童妈妈与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
咳嗽一声,“那个,其实我……知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所以你不用再说了,我们聊会儿天吧,以赵相公对你的黏糊劲儿,过了今晚,往后我们再想像现在这样秉烛夜谈,还要睡在一起,怕是难了。赵相公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别浪费了大好的机会才是。”
顾笙想到都两天一夜没见赵晟了,且应该还得明晚才能见到,心里一直强压着的思念和牵挂霎时都冲了出来。
也不知道赵晟这两天好不好,这会儿正做什么?
希望明天阿诀哥迎亲时,能看到他吧……
嘴上却是笑道:“怎么见得就是我相公不同意,万一是阿诀哥不同意呢?阿诀哥那个人是别人真心对他好一分,他就要还十分的。你就等着他黏你黏得恨不能出门都将你变小了,揣了怀里吧。”
说得曹云舒满脸的羞喜,“那,就承笙笙你吉言了,到时候我一定好生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就动动嘴皮子而已,你要谢也该谢阿诀哥才是。不过两口子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呢,也太生分了。你到时候呀,就直接‘吧唧’亲他一口,保证他心里立马比吃了蜜还甜。”
“呸,你可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平日你就是这样哄赵相公的不成?”
“差不多啦,反正每次都哄得他高高兴兴的,这也是夫妻间的情趣嘛……”
两人一直喁喁低语至夜深,曹云舒才撑不住睡了过去。
顾笙才也闭上了眼睛,想起之前的疑问来。
曹云舒说她‘其实知道’,还让别管她是怎么知道的。
可她一个没成亲的大姑娘,怎么会知道,往哪儿知道的?
这可不是信息大爆炸的后世,网上什么都能查到。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再结合她对阿诀哥的态度,她的改变……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