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遂淡声道:“那王爷自己不是先就得偿命了?毕竟纸包不住火,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荣安郡王这才看见了顾笙。
先是惊讶于她的美貌一怔,随即便怒了,“你是谁?几时有你说话的份儿了,谁让你到这里来的?来人,把这黄毛丫头给本王赶出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王府来了,看本王饶得了你们哪一个!”
裴诀这回冷声开了口:“这是承宣城里最出名的顾大夫,我特地请她来给祖母治病的。王爷要耍威风,还请先去外面耍,记得把屋里不相干的人也都带出去。这么多人,又嘈杂味道又怪,正常人都受不了,要窒息了,何况祖母还病着。一个太医这么说,你们可以不听,个个太医大夫都这么说,可见就是你们的问题了!”
荣安郡王更怒了,“你特地请来给你祖母治病的,就这么个黄毛丫头?你是嫌已经气倒了你祖母不够,还想直接治死她是不是?枉自她一直病着还处处替你打算,所有人都得靠后,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荣安郡王妃也接道:“诀哥儿,你祖母都这样了,你何必还要……太医们都没法子了,这么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能成什么事儿?你就别给大家添乱,也别跟你父王怄气了。”
裴诀冷冷看了她一眼,才道:“都给我出去,再不出去别怪我不客气了。现在我只在乎祖母的安危,谁敢拦着顾大夫救祖母,谁就是我的敌人,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荣安郡王怒极反笑,“本王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个黑心烂肝的东西做主,你……”
裴诀的回答是直接上前几步,忽然出手如电般一把就拖过了站在荣安郡王后面,一直满脸仇恨瞪着他的裴许——也就是荣安郡王夫妇的宝贝儿子。
再一把掐住了裴许的脖子,立刻让他呼吸困难,挣扎都挣扎不动了。
这才又冷冷道:“既然口口声声我黑心烂肝,我只好真黑心烂肝给你们看了!”
荣安郡王已是气得乱颤,“你这个孽子!你已经害得许哥儿瞎了一只眼睛,这些年都活得这么的可怜了,你还想怎么样?不把他弄死了,你誓不罢休是不是?本王告诉你,你害死了他,你也活不成,本王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荣安郡王妃则是又气又急,“诀哥儿你别冲动……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许哥儿好歹是你弟弟,你、你……许哥儿你别怕,父王和母妃马上救你,你别怕……”
见儿子越发的呼吸困难,整个人也抖得筛糠一般,知道儿子至今仍是怕着裴诀的,不由大是后悔。
早知道就不该让儿子也过来的,就算要过来,等太妃……真到了最后那一刻,再过来也不迟啊!
裴诀仍掐着裴许的脖子,“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就真要控住不住力道,一把掐断你宝贝儿子的脖子了!”
荣安郡王这些年最疼最愧疚的,便是裴许这个儿子。
见裴诀是动真格儿的,只得恨恨道:“出去就出去,要是太妃真有个好歹,本王一定老账新账与你一块儿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都出去,还愣着干什么,都耳聋了没听见呢!”
把人都吼了出去,自己最后也退到了门边,才冲裴诀吼道:“孽子,人都已经出去了,你还不放人?”
裴诀先与曹云舒道:“你先带了嫂子去祖母床边。”
待曹云舒带了顾笙往荣安太妃床前去了,才一把把裴许推向了荣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