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怕他将来见过后,再来后悔,却已经迟了。
所以,阿晟若想回去,她也绝不会拦着他,她只自己不回去就是了。
赵晟不待柳芸香话音落下,已沉声道:“娘,我是还没真正见识过那份富贵,但我也不稀罕。我早说了,我想要的一切都会凭自己的本事挣来,就算我这代做不到,三五代后,我相信我的子孙肯定能做到。”
“襄阳侯府的一切,难道是他们凭自己本事得来的?还不是凭的祖荫,是代代累积的结果。何况再是富贵通天,他们一天也不过就吃三顿饭,晚上就睡一张床而已,与其他人有什么分别?娘的担心我明白,怕我将来会后悔,但已经迟了。”
“您放心,我绝不会后悔的。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自信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封侯拜相的世间没几个,能中小三元的人难道就有很多?能中小三元后,再中解元的,更是凤毛麟角。娘只管等着吧,我将来就算不能封侯,但拜相焉知就没有希望了?”
顾笙忙笑道:“相公的意思,这次秋闱,你中解元有望了?那你也太厉害了!还这么沉得住气,一点没让我们看出来。难不成是想等放榜时,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柳芸香与赵秀跟着反应过来,也是满脸的惊喜,“阿晟,这么说来,你这次考得比我们想象的都好了?”
“四哥,你可真行!”
赵晟摸了摸鼻子,“咳,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其实没把握。这不是想宽慰娘,让娘别再乱想,心里也好过些吗?反正娘您心里明白,您儿子一点不差,所以压根儿不稀罕那些所谓的爵位家产就够了。”
他是自觉考得还不错,但解元哪是那么容易的,除了看才学,还得看家世人脉。
他这次能中二到五名的经元,已经烧高香了。
现在还是别太自满了,以免回头全家人都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的好。
顾笙见赵晟说完,便冲自己使起眼色来,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开始把期望值拉得太高,回头却发现远不及预期,可是要大受打击的……
她忙笑道:“甭管能不能中解元,以相公这个年纪,能中就是好事,就是厉害中的厉害。反正我们就安心等好消息吧,娘也安心休息,时辰不早了,您看今晚仍是您自己睡,还是让阿秀搬回来?”
柳芸香道:“还是我自己睡吧,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我怕是要失眠,别扰了阿秀。既然阿晟你都想明白了,那我就不多说了,娘只为有你这么好的儿子骄傲。”
又说赵秀,“你心里也别怪你爹,他也没错。只是过日子就是那样,时间长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我反正始终感激他当年给了我和你四哥一个容身的地方,所以哪怕到了现在,我对你四哥还是那句话,这辈子都要好生孝敬他,给他养老送终,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