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凉爽,远不如夏日那般燥热漫长,让人只觉度日如年,时间过起来自然就快。
不知不觉,便已过完九月,进入十月,再过一阵子,穿夹的都有些熬不住,早晚都能看见有人穿棉袄披大氅了。
顾笙算着时间,离十一月初容子毓的生辰也是越来越近。
遂与赵晟柳芸香私下商量准备起,届时给容子毓过生辰的一应事宜来。
却是还没商量好具体的章程,先就有不速之客到了。
这日顾笙和赵秀才到九芝堂没一会儿,容子毓的小厮捧砚便急匆匆找了来。
一见顾笙就上前附耳低道:“姑奶奶,襄阳侯来了,这会儿正在家里,老爷请您立刻回去一趟。”
顾笙大吃一惊,“你说谁来了?襄阳侯?那、那打发人去请姑爷回家了吗,现在家里什么情形?”
襄阳侯居然还真找了来,他到底要干嘛,上次赵晟骂他那些话,他都没看见,赵晟和柳芸香的态度,他也不知道不成?
真是烦死了!
捧砚忙道:“姑奶奶,的确是襄阳侯来了,老爷派了我来请姑奶奶,派了洗墨去请姑爷。我来时老太太情绪有些激动,好在周大姐一直陪着她,老爷也拦着襄阳侯的,没给他机会再与老太太照面说话儿。”
顾笙听得容子毓一直在,心下稍松,道:“那你去外面等一下,我和小姐马上就出来,跟你一起回去。”
待捧砚应声出去了,顾笙才去与金掌柜告过假,再叫上赵秀,一起赶回了家去。
却是正好在巷口遇上了急匆匆赶回来的赵晟。
顾笙见赵晟铁青着一张脸,任谁都看得出他正酝酿着巨大的怒火。
忙握了他的手,低道:“相公你先别顾着生气,当务之急是把事情给解决好,把人给送走。你这样怒火万丈的,脑子都气晕了,还能成什么事儿?不是让娘更着急,更痛苦呢?”
赵晟声音只差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有办法不生气。他就算实在要找来,为什么不先去找我,非要直接来找娘?当年的记忆对娘来说有多痛苦,有多不堪回首,他难道不知道?我信里也写得明明白白,让他这辈子都不许再打扰娘,他是瞎了还是傻了,看不懂呢?”
顾笙忙用力捏了他一下,捏得他明显吃痛了。
才道:“现在冷静些了没?冷静些了就听我说。人不来也已经来了,再不愿他见娘,他也已经见到了,就别气恼了。有这个时间,还是想想待会儿见了人,怎么说吧!”
一旁赵秀也低道:“是啊四哥,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吧。马上到了家,我就去陪着娘,其他的就只能四哥四嫂你们来了,我实在是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顾笙道:“阿秀你好好陪着娘,让娘少一些生气难过,就已经是帮了最大的忙了。相公,我们先回家吧,回家后再随机应变。”
赵晟想到柳芸香这会儿心里还不知道多痛苦多煎熬,到底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嗯,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