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太太忙笑道:“老太太身体今年比去年更好呢,因为一直坚持按赵太太说的法子在保养身体,就前几日,还跟我们一起去城外赏了腊梅,这可都是托的赵太太的福。”
又忙笑着与柳芸香和赵秀寒暄,“赵老太太可真是越活越年轻,赵姑娘也越来越漂亮了。还没恭喜赵老太太呢,赵举人那样的青年俊彦,满石竹都找不出第二个,也不知您是怎么教养的?还有李举人那样同样年轻有为的女婿,您往后可就等着享清福吧!”
柳芸香忙笑着带了赵秀也给龚太太行礼,“龚太太您过奖了。我家阿晟能有今天,都是靠的他自己努力,靠的笙笙一直照顾支持他,也靠的是像龚大人这样的大人长辈们都不藏私的指点他。可不是靠的我,我能不拖他后腿就是好的了。”
又夸龚太太和龚大奶奶气色好,“肯定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太太和大奶奶都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赵秀也是不卑不亢,礼数周全,言行周到,“多谢太太夸奖,我实在愧不敢当。”
龚太太刚才注意力主要在顾笙身上,虽然也看见了赵秀,但的确没顾得上细看。
这会儿终于顾得上细看了,心里的后悔与不甘本来早就平复了的,哪怕当初听得赵晟在继小三元之后,果然考举人时,又考了第三名经元,明年就算再怎么着,一个两榜进士肯定已是稳稳的。
她依然只痛苦了没几天,也就放下了。
毕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何况人李天青也一次就考中了举人,她小儿子却连个童生都不是,拿什么给人家比。
便是她有个女儿,也肯定要选青年才俊,而不选她小儿子个一事无成的。
但此时此刻,在再次见到赵秀以后,龚太太心里又开始锥心刺骨的悔恨了。
这赵姑娘到底怎么长的,才能让她每次见到,都觉得又不一样了?
不但越来越漂亮,关键那通身的气度,那种淡定又沉稳,自信又大方,一看便知道心里极有主意的架势,竟越来越有她嫂子的品格儿了。
以前她其实也有些她嫂子的品格儿,但只是一点点,充其量也就是彼此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后,下意识学到的几分她嫂子的形,只是形似而已。
现在却不止形似,还很有几分神似了。
且龚太太有预感,肯定明年的这时候她再见到赵秀,与此时此刻她的感觉肯定又不一样了!
龚太太简直想吐血。
她当初到底怎么想的,才会把这么一个明显能旺三代的好儿媳给错过了的?
人赵姑娘怎么可能配不上她儿子,分明是她儿子配不上人家好吗!
以致她都忍不住要失态了。
——龚太太当然想不到赵秀在省城每天都做了些什么,要接触多少形形色色的人,每天又是怎样一点点在收获成长的。
那些成长每天都待一起的人,不容易察觉得到,但于长久不见的人来说,却是显而易见,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