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笑道:“据说我婆婆当时语气还要更重些,话也更难听些。有跟李天保站一边的族人还说什么就算我婆婆的嫁妆他们管不着,相公却到底不是我公公亲生的,李天保才是。那我婆婆不肯给自己的那一份儿给李天保,也该家里公中给李天保一份的。”
“让我婆婆给骂了一顿,说她只知道相公是他们家的嫡长子,谁若是不服,就查族谱去。谁若还要找茬抬杠,就滚出去她的家,别扫了他们家双喜临门的兴。”
“要不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呢?我婆婆一发飙,那些人就不敢叽叽歪歪了。”
柳芸香哼道:“还真以为亲家太太是软柿子,可以由得他们捏呢?真拿自己当一盘菜了!”
顾笙咝声,“都到这一天了,李天保还有狗腿子呢,怎么想的?看来妹夫还是太低调了。”
赵秀不屑道:“也就只剩少数脑子有问题的了。我婆婆又说,给我们家这么多聘礼,是因为知道我们家的嫁妆会是聘礼的几倍,绝不会占他们家一点便宜。”
“但李天保的岳家就未必了,说不定,他们家嫁妆连聘礼的十中之一都没有,还是别为难人家了。结果还真是,我那弟妹陪嫁一共十二抬,说起来也能看了,但有六抬是家具,还有四抬都是棉被,剩下两抬也轻飘飘的,根本不能看。”
“等稍后我的嫁妆到了后,四十八抬一摆,立刻所有人都没了话,李天保也不说话了。等到之后开了席,县里有人有脸的人家都去了家里吃喜酒,连龚大人都去了,县丞县尉教谕等诸位大人,也都携家带口去捧场。”
“这是冲的谁,还用说吗?更是所有人都没了话,之后的拜堂到第二天的敬茶也因此都顺顺利利的,没人再说过什么不中听的话。”
柳芸香等赵秀说完了,才冷笑道:“我要是李天保,这会儿就该夹紧了尾巴过日子,反正怎么着都不会没有他的一碗饭吃,谁让他的好爹死前都不忘替他铺路?”
“结果他倒好,非要上蹿下跳的找事儿,那就活该越来越讨人嫌了。也是,他脑子要是没问题,当了那么多年的独子,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顾笙笑道:“没想到龚大人也去了妹夫家吃喜酒,我还当他不会赏这个脸呢。这下妹夫至少在他们族里,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了。”
顿了顿,“阿秀,那你那个妯娌为人如何?李老爷当初能为李天保选中他们家,家里应该日子还过得去吧?”
赵秀道:“家里说是也有田有铺子,在县里也算是勉强排得上号的大家族。不过上头五个哥哥呢,就算当爹娘的心痛她,想多给些陪嫁,五个嫂子也不会愿意吧?”
“要不也不会就那点儿嫁妆了。这世上像四嫂这么好的嫂子,可没几个,真的,四嫂,我这次能处处都这么风光,人人羡慕,都是因为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了。”
“我公公当初看中他们家,也不是看中的嫁妆。应该就是看中的他们家人多,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儿,好给李天保撑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