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们哪吃得住她的目光,很快便被无形的威压压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加之本来也心虚,遂只再艰难的坐了一会儿,就找借口讪讪的先走了。
顾笙这才无声冷笑起来。
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让她或是赵晟听到谁还敢端着碗就要骂娘,可别怪他们不客气!
柳芸香倒是很无所谓。
等众人终于都散了,家里安静了下来,便笑着与顾笙道:“笙笙你不必跟她们一般见识,说到底不就是妒忌我,看我这么好的福气,心里不平衡,实在忍不住想发泄一下吗?”
“她们怎么不去说别人,怎么也没人说她们?还不是其他人都比不上我,她们自己更比不上。我这样一想,心里不知道多痛快,你也别怄了啊,就像你以前说过的,就喜欢她们看不惯你,但又干不掉你的样子,对不对?”
顾笙也笑起来,“我也没怄,她们还不配我怄。既然娘也没往心里去,当然最好了。”
顿了顿,“娘,打明儿起,咱们别让大家来串门儿了,开始收拾行李吧?家里一些不能久放的东西,也都分头送人算了,不然也是白白放坏了。像顺三婶和大俊嫂这些,后面还要给咱们看家的,本来也该表达一下我们的感谢。”
柳芸香点头应道:“我也这么想的。这一去,以后回来住的时间一年下来怕都没几天了,哎,早知道当初就不盖这房子了。”
顾笙忙笑道:“怎么不盖了,这可是咱们的家,咱们的根,以后总要回来的。不管以后去了哪里,想着这里还有咱们的一个家,心里也是温暖的。反正就百十两银子的事儿,娘就别可惜了。”
正说着,赵晟从镇上回来了。
柳芸香忙叫了他到火盆前坐,顺手递了杯热茶给他,“还正想着,不知道阿晟你回不回来吃晚饭呢,没想到这时辰就回来了。”
顾笙则问道:“姚夫子怎么说的?”
赵晟今儿去镇上,是给姚夫子拜年的,毕竟也曾教过他那么些年,对他也着实不错。
且也想亲自与姚夫子沟通好村里孩子们上学的事。
闻言道:“姚夫子很高兴,说这两年但凡家里过得去点儿的,都想法子把孩子送到县里念书去了。他那儿人少了不说,还都是些资质中等偏下的孩子,教得他是一点儿心肠都没有,正想着要不要关了私塾,过几年清闲日子。”
“现在我们村儿一下就能送去十几个孩子,肯定会有资质好的,毕竟跟我都是族人,咳……本来每个孩子他是一月二百文,包中午一顿饭。既然我们一下子去得多,就每个孩子算一百五十文。”
“还说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教孩子们,不说争取再出一个我这样的,至少也要让他们多懂一些道理,将来的路能好走一些。这样算下来,一个孩子一年也就二两左右的束脩,再加上刚开始的文房四宝,也花不了多少了。”
顾笙点头道:“姚夫子肯给优惠,当然最好了。你记得提醒三叔公,以后四时八节的,都别忘了给姚夫子送一份儿礼吧。”
赵晟“嗯”了一声,“我会提醒三叔公的。明天我还打算把孩子们都叫齐了,先给他们训个话,总不能让大家的银子和心血都白费。”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和娘明天得开始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