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梗着脖子,“我昨晚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我怎么不知道?肯定是阿晟你听错了。反正我不会同意你们搬出去的,怎么着也得等柳伯母到了,在我这儿住上至少十天半个月的后,你们才能搬走。”
说完还戏精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呻吟起来,“哎呀,伤口忽然好痛,扯得心口也跟着痛起来……不行,我得赶快去躺着,后面十天半个月都不敢下床了……”
可惜戏还没唱完,已让曹云舒哼笑着打断了,“相公,容我提醒你一句,在大夫面前装病,是最傻的。你确定你还要演下去?行了,正经点儿,不就是笙笙和赵四哥搬个家吗,搬了之后只要想见,大家仍天天都可以见,时时都能照应的。”
“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都有自己的正事,等柳伯母进京后,一家人也是要长长久久过日子的,当然想有个自己的家了。哪怕那个家可能要小一些,人要少一些,但感觉不一样,是吧笙笙?”
顾笙笑道:“还是云舒你懂我们。我们要是短时间留京,不用你们说,我们也会住下不久的。问题我们不是短住,是至少几年的长住,再没个自己的窝,心里就觉得有些那个了。到底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么。”
曹云舒点头笑道:“所以我才不留笙笙你和赵四哥呢,因为知道留也是留不住的。也是因为知道离得不远,要见面,要说话送东西都方便,我才能这么想得开,若不然,我也要跟着相公一起耍赖了。”
赵晟就嘲笑裴诀,“嫂子都说你耍赖了,你还耍得下去呢?就算是亲兄弟,天天都住一起,时间长了,也肯定会有不愉快的。趁我们现在还没有不愉快,我觉得分开住挺好,远香近臭,说不定往后彼此感情就更好了呢?”
裴诀哼道:“时间长了会有不愉快那是别人,我们怎么可能?毕竟我这么大度大方,轻易不会跟人一般见识的人,可不好找。”
换来三脸无情的嘲笑,“我说某人,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怎么阿诀哥受个伤,还能把脸皮受得更厚了,伤的也不是脸呀。”
“相公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儿吗,不是跟你说了,孩子已经会动了,要时刻注意胎教?”
裴诀只得摸着鼻子,悻悻的松了口,“行吧,要搬就搬吧,你们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没这样的感觉呀。到时候我就天天带了舒儿和孩子去你们那儿蹭饭,我们住下就不走了,我还巴不得呢!”
说得顾笙与赵晟再次忍不住笑,“好啊,正好我们宅子也有那么大,够你们住。就是到时候阿诀哥可别出尔反尔,说自己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白吃白住这样的大好事,我傻了才会出尔反尔呢……”
大家说笑斗嘴间,把事情就此定了下来。
随后顾笙又给裴诀把了脉,检查了伤口的恢复情况。
曹云舒见已快酉时,便吩咐钟妈妈,“晚上让厨房多做几个清淡的小菜,大家一起好生吃顿饭。相公回来这么些天了,大家还没一起吃过饭呢,虽然现在还不能喝酒,也可以以茶代酒,以汤代酒嘛。”
裴诀忙道:“对对对,多做几个菜,我要以汤代酒,好生敬阿晟几碗。之前你中探花,又进翰林院这么大的喜事,我都不在,来不及当面向你道贺,与你分享喜悦。结果回来这么久了,照样没顾得上,今晚一定要给你补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