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一听就知道赵晟为什么要留裴诀了,笑道:“可我看阿诀哥这样子,一点儿也不像勉为其难。你要实在勉强,现在也可以走的,那这一桌子好吃的,可就都便宜我们了。”
裴诀哼道:“想得美,这一桌子菜大半都是伯母亲手做的,我今儿非要全部吃光了才走,嫂子你也好,阿晟也好,我都绝不会便宜了的。倒是你们合该让我的,毕竟你们天天都能吃,我却隔三差五才有的吃。”
赵晟跟着凑趣,“那你也天天来吃呗,谁拉着你不让你来了?”
说得柳芸香满脸都是笑,“阿诀你嘴巴还是这么甜。知道让你天天来不现实,又要当值又要陪云舒的。没事儿,空了你就来,实在没空,打发个人来说一声你想吃什么了,伯母现做了给你带过去也是一样。”
裴诀笑眯眯的应了,“好啊,那我空了就来,正好陪伯母聊天解闷儿。”
又得意的冲顾笙赵晟扬眉,“某些人可别打翻了醋坛子啊。”
换来夫妻俩不约而同的一声“切”。
厅堂里一时间满是轻松愉悦的气氛。
少时饭毕,顾笙找借口把柳芸香先支开了,“娘,刚才的银苗菜太下饭了,您要不再去做一份儿,让阿诀哥带回去明天早上给云舒就粥吃?她早上胃口总是不大好,正好给她开胃了。”
才问赵晟,“你都告诉阿诀哥了?”
裴诀不等赵晟开口,已先骂道:“阿晟都跟我说了。那孙子,到底要疯到什么地步,他以为整个京城都是他家,他哪里都来去自如,不会引火烧身呢?”
“当初大堂兄要跟他合作,我就不赞成,可等我知道,开始劝阻时,已经迟了。这下好了,照他这个疯劲儿,等不到那一天,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他坑死了!”
赵晟低道:“阿诀你小点儿声。他敢这么做,肯定还是有底气,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万一了,可就悔死也迟了。阿诀,我也不只是嫌他会影响我和笙笙的生活、心情,他再自欺欺人,充其量也就只能给我们添点儿堵,造不成实质性的影响。”
“但一旦他落入了哪个有心人的眼里,再一顺藤摸瓜,后果不堪设想。我打算回头请老爷再劝劝他,不能动之以情,也得晓之以理。你也让大皇子或者他身边说得上话的,好生敲打劝告一下他吧。”
他之前真不该受不住裴恪的激将,想着自己是胜利者,就同意什么‘以后常来常往’的。
那么敏感尴尬的身份,来往个头啊,他们全家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可不想白白被连累!
他今天白天越想越便后怕,他既然已经出了仕,那有些人、有些事便绝对不能沾,也绝不能报任何侥幸的希望,不会有人知道,不会被人发现。
幸好他还没顾上去找阿诀,阿诀已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