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大夫人快气疯了,这个该死的野种,嘴巴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可恶?
可气极加理亏之下,脑子反倒跟被糨糊糊住了似的,空白成一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便是杨妈妈,也张口结舌的,再没了话说。
襄阳侯夫人这会儿反应倒是快了,咳嗽一声,道:“大嫂,刚才也是我急糊涂了,竟没想到这一茬儿,幸好现在亡羊补牢也还不晚。大嫂,就请您去外面,或者厢房等着吧?”
“主要您待在这儿吧,的确不大方便。咱们自家人当然不会说什么,可那些嘴碎的、烂舌根的会怎么说,会说得多难听,我简直不敢想啊,可千万不能因此损坏了大嫂多年的清誉才是。姚妈妈,你替我好生送了大夫人出去吧。”
薛大夫人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个老小偷,偷了本该属于她的侯夫人这么多年不算,还敢这样羞辱她!
可寡妇的名声的确太重要了,从来都经不得半点闪失,这些年要不是她一直苦苦经营名声,族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支持她,她不能明明都快熬到头了,再来功亏一篑。
正好姚妈妈赔笑上前,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夫人,奴婢送您出去吧。”
薛大夫人到底恨恨站了起来,扔下一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既然不让我留下,我出去就是。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人嚼舌根!”
扶着杨妈妈,负气大步走了出去哼,真以为那个野种的老婆能起死回生呢,她又不是神仙,——她倒要看看,阎王要姓薛的老小偷三更死,野种的老婆能不能真留人到五更!
襄阳侯夫人这才笑了,看向赵晟道:“阿晟,你可真厉害,不怪能中探花……咳,你是叫阿晟吧,我、我能这样叫你吗?真是亏得你来了,还带了你媳妇儿来,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但这心总算是落了一半儿回去。”
赵晟抿了抿唇,没说话。
他怼薛大夫人,是因为她那样说笙笙,也是因为她实在太呱噪了,并不是因为别的。
薛瓷见赵晟不说话,而她母亲则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却明显一副还要再说的样子。
想到赵晟刚才都还明白让她叫他和顾笙‘赵大人’和‘顾大夫’,忙抢先道:“娘,还没给赵大人上茶呢,您看要不要让人去备一些茶点来?”
又冲襄阳侯夫人使眼色,示意她少说。
襄阳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眼下不是寒暄拉家常的时候,有再多话,也等她家侯爷醒过来了,再说不迟。
何况,万一结果仍是坏的……她也笑不出来了,点头道:“是该备一些茶点来,璎珞,你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