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瓷见转移了她母亲的注意力,暗自松了一口气。
忙又与赵晟道:“赵大人,真是多谢您二位了。二弟,你也过来,多谢赵大人吧。赵大人,这是我二弟薛执。”
赵晟早就注意到一直有个少年跟在襄阳侯夫人和薛瓷身边了,但并没细看过。
这会儿薛瓷既特意给他介绍了,他便看了过去。
见薛执十三四岁的样子,大概到自己肩膀高,眉清目秀的,只是可能因为事出突然,被吓到了,也是真着急,——毕竟他是过继来的,世子也还没请封,谁知道襄阳侯一旦……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因而人有些呆呆的,眼里也满是惶然,小声道:“见过大……赵大人,多谢赵大人。”
赵晟见他行止有度,整个人也给人一种干净单纯的感觉,想着既是襄阳侯千挑万选才过继的,瞧着与薛瓷母女相处得也很不错,可见人品心性应该都还不错。
点头道:“薛二少爷不必客气。不管令尊能不能好起来,你都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儿子,也是时候该学着承担自己的责任了。往后记得多看多学,充实自己,也记得孝顺父母,善待家人,做一个不但能顶立门户,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一旁襄阳侯夫人闻言,忙道:“阿晟,你、你还是不肯回来吗?你父亲他都这样了,你要不就……回来吧?你放心,我一定待你和你媳妇儿比你妹妹还要好,只要你肯回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就算已经过继了执哥儿,这过继的说到底怎么跟亲生的比?
何况执哥儿到底还小,像今天这样,家里的天忽然就塌了,他压根儿就撑不起,还得瓷姐儿一个女儿家来撑。
拿什么跟阿晟这样一看就聪明靠谱,还已经成了家出了仕,已经能顶立门户的成年男子比呢?
当初真的该她和侯爷一起去,哪怕死,也要把阿晟给接回来,认祖归宗的!
赵晟都想翻白眼儿了,这襄阳侯夫人,可真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当着嗣子的面就这样说,也不怕到头来两边都落空?
幸好薛瓷还算有脑子,忙嗔道:“娘,您说什么呢,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一切都等爹醒了再说。二弟,赵大人不但学识好,人品也好,他的教诲你可一定要记牢了,往后有机会,也一定要多向他请教学习才是。”
“爹娘也好,我也好,以后可都得靠着你,咱们家的门户,可也等着你支撑呢!”
摆明了大哥就是到了这一步,也绝不会回来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强调二弟是这个家‘唯一的儿子’了。
何况都已经上了族谱了,娘以为还能轻易更改呢?
当然得把二弟给安抚好了,不能冷了他的心才是。
哪能用时就当宝,觉得没用了立马当草的?
至于大哥,紧要时候他和大嫂肯回来,肯施以援手,便已经很不错了,他们该知足才是,哪能得了好,立马想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