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娘不避走,非要硬争硬刚,弄得最后大家都后悔莫及,也彻底伤了情分,成了仇人,又是何必?
远香近臭可是放哪里都适用的。
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大家平常虽不往来,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彼此还是会第一时间施以援手的好。
她娘还说什么只要大哥愿意回来,让她与柳姨平起平坐、甚至她把位子让给柳姨都心甘情愿,这话谁不知道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
于公来说,朝廷敕封的一品夫人,岂是想换就能换的;于私来说,她娘当了快二十年的侯夫人,尊荣体面、当家作主惯了,又怎么可能真心退让,她当女儿的太清楚她了,她也就只是嘴上说得好听。
等回头人真回来了,她目的都达到了,就算出尔反尔了又如何,谁还真能逼她让位不成?
问题是,柳姨那么刚强果决一个人,怎么可能生生忍下这个委屈,还是那句话,她肯忍当初也不会一走了之了。
就更不必说大哥也好,大嫂也好,都是又聪明又有手段的人,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柳姨受那个委屈了。
襄阳侯夫人能想当然,薛瓷可不会想当然,也不敢想当然。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现在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方方面面都相对最好的了……
顾笙已又笑道:“我们夫妇向来都对事不对人,也从不会无故迁怒,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薛小姐这么爽利通透一个人,我们怎么会心生芥蒂、至于令堂,只要她能想通,不去打扰外子和家母,旁的都不重要。”
薛瓷听她的意思,还是对她娘生了芥蒂。
也没办法,只得笑道:“绝不会的,我向顾大夫保证。也是如今我爹还躺着,不能理事,我娘心里才会慌乱乱的没个着落,等我爹好起来,跟以前一样后,她就不会再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了。”
“等再过三五年,我二弟娶了亲,有了孩子,我娘成天围着孙子孙女转都来不及,肯定更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孙子孙女都是生来就养在身边的,感情和寄托肯定不一样。”
顾笙点头,“这样最好了,大家各有各的日子过,平时互不打扰,关键时刻又能及时照应,我觉得真挺好的。就是要辛苦薛小姐了,你本来该无忧无虑,恣意人生的,结果却是……”
薛瓷苦笑起来,“我怎么可能恣意人生,打我懂事起,就从没恣意过,谁让我一直没个哥哥弟弟呢?若是早就有,倒是真可以无忧无虑。”
咳嗽一声,“不说这些了,没的扫顾大夫的兴。那以后顾大夫不来了,我不是再见不到你了?我能偶尔,去找你吗?真的只是偶尔,绝不会打扰到你的正事和生活的,行吗?”
顾笙笑起来,“这有什么不行的,当然行了。薛小姐什么时候想见我了,直接去医馆找我就是,中午和下午酉时左右,应该都没问题,其他时候我未必得闲。”
“我虽不便引你去我们家里,找个酒楼或是安静的小肆吃个饭,再一起去逛个街什么的,都是完全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