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想着,嘴上已淡淡道:“不怪孺人睡不好,您的确想得太多了。其实没必要,您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体,等待腹中的孩子降生,母子平安,旁的都是次要的。”
顿了顿,站起身来,“既然孺人身体无恙,我医馆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蒋孺人却笑道:“顾大夫别着急呀,这都午时了,您好歹吃了饭再走。我今儿虽才第一次见您,却难得跟您这般投缘,也是好生舍不得您这就离开……您再不答应留下,我可只能亲自来拉您了。”
顾笙脸色已很不好看。
抿了抿唇,决定不听蒋孺人兜圈子了,“孺人有什么话,有什么真正的目的,还请直说。我这个人直来直去惯了,从来不会闻弦歌而知雅意,孺人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直说吧。”
她倒要看看,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蒋孺人图谋的,明明就是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蒋孺人脸色闪过一抹不自在,像是没想到顾笙会这么直接。
片刻才清了清嗓子,“咳,顾大夫,我其实没什么目的,更没有恶意。就是、就是吧,我瞧您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能干,天生就该享尽世间富贵荣华的,却每天都要那般辛苦的奔波劳累,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着实替您不值。”
顾笙扯了扯唇,“是吗?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孺人,倒是难为孺人这般替我着想。不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自己一直都乐在其中,从未觉得不值过。所以就不劳孺人替我费心了。”
蒋孺人一滞,强笑道:“那应该是因为顾大夫从未享受过真正的富贵荣华,不知道这世间极致的享受到底是什么样吧?毕竟都知道赵探花出身真正的寒门,便是现在,也不过就七品的芝麻绿豆小官儿,别说享受了,怕是压根儿连真正的富贵荣华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也不怪只能辛苦顾大夫抛头露面,里里外外的苦心经营,才有望让家里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享受到真正的富贵荣华了。我不信赵探花心里没愧疚过,也不信顾大夫心里没抱怨过。”
顾笙再忍不住翻起白眼儿来,“夏虫不可语冰,我与孺人说得再多我们夫妇很好,我甘之如饴,你也只会想当然的自说自话。就像说的多了,你说的就能变成真的一样了。”
顿了顿,“既然孺人还是不肯直说,那我就告辞了。也希望今日的事,不要再有第二次,我真的很忙,若每天都像今日这样不得不出诊,我也不用忙其他正事了。到时候我便只能去求皇上赐我一道旨意,往后哪里都不出诊,无论谁都只能去九芝堂,才能得到我的诊治了。”
说完拂袖而去。
“等一下!”
却让蒋孺人以不符合她现在身体情况的敏捷,直接张开双臂挡到前面,再次给阻拦住了,“顾大夫,我话还没说完,你还不能走。咳,既然顾大夫直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殿下,咳,曾见过顾大夫几次,对顾大夫很是……欣赏。”
“所以希望能得到与顾大夫进一步交流的机会,不知顾大夫意下如何?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富贵荣华也好,给赵大人加官进爵也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将来若是……顾大夫更可以一步登天,做个主位都不是问题,顾大夫觉得怎么样?”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