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侯府吃了午饭,又与薛瓷说了一会儿话,顾笙才告辞离开了。
却是没等到她抵达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女子医学堂,就让人给拦住了去路,“顾大夫,我们贵公公有请。”
贵公公?
顾笙扯唇,那个小贵子还下得了地呢,看来她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不过她到底什么都没说,很配合的随来人去了前面拐角处的僻静角落,上了早已停在那里的马车,见到了一身便装的小贵子。
小贵子脸色惨白,唇色也惨白,见到顾笙,还下意识抖了一下。
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顾大夫,没有打扰到您吧?我、我……奴才是奉我们殿下之命,来、来取解药的,不知顾大夫可、可方便?”
顾笙点头,“自然方便。我还正发愁,要怎么把解药给你主子送去呢,没想到你就先找了来,倒是正好了。不过你主子至于这么急呢,是又发作过了,还是已经找太医看过,确定真没人能解我的独门之毒了?”
小贵子干笑,“咳,我们殿下倒是没再发作过,但、但的确浑身不舒坦,吃不下也睡不好的。也、也没找太医瞧过,因为知道顾大夫厉害,找谁都是白搭,自然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才怪,他家殿下何止瞧过太医了,太医院几个资历最老、医术最高的太医,他都瞧过了。
可惜每个人都说殿下好好儿的,没有任何抱恙之处,可见连殿下中没中毒都诊不出来,还谈何解毒?
若不然,殿下也用不着这么着急了,千金之躯却时刻处于危险当中,搁谁能不急,能忍的?
顾笙似笑非笑,“是吗?那殿下还挺英明,没有白做无用功。希望后面他也能说到做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怕,我能失去的,也比殿下的少成千上万倍,他是聪明人,可千万别因小失大才是。”
小贵子胸口还剧痛着,呼吸都困难。
闻言干笑道:“顾大夫,我们殿下自来一言九鼎,只要您能说到做到,他自然也会说到做到。咳,其实我们殿下真没有恶意的,他打第一次在宫里见到您,就真上了心,可惜……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顾笙冷哼,“这话你得问你家殿下去,逼奸不成,就想杀人灭口,事情不变成这样才怪了。行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这是解药,以温酒送服,服用后一个月内不得行房,也戒怒戒躁,否则若起不到预期的药效,痛苦的可不是我,也怪不得我了。”
一边说,一边已扔了个小瓶子给小贵子。
里面装的正是她昨夜连夜配出来的“解药”,解毒的作用当然是没有的,但也吃不死人就是了。
小贵子如获至宝,忙打开瓶塞往里仔细看了一回。
见里面的确装了一粒指头大的黑色丸药,方心下一松,至少他回去能向殿下交差了!
他小心翼翼把瓶子收进了怀里,见顾笙已作势要下车了,忙讨好道:“顾大夫,您这是要去哪里,要不奴才送您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