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钟妈妈指挥丫头婆子们上齐了酒菜,她自己也被柳芸香和顾笙硬拉着一起坐下后,便正式开了席。
裴诀兴致极高,先给曹云舒盛了一碗汤,便举起了酒杯,“这一杯,我先敬伯母和嫂子。若不是你们,我这趟公差不可能没有一点后顾之忧,一切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的顺利美好。”
“我心里的感激真的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只能都倾注在这杯酒里,先干为敬了。总之,伯母就是我的亲娘,嫂子就是我的亲嫂子,以后就是为你们抛头颅洒热血,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完便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顾笙与柳芸香忙都笑道:“阿诀哥这话也太见外了,你和云舒对我们的好难道就少了?愣是云舒感激完了你感激,惟恐哪一天少了。今天就算了,打明天起,可都别再说了,不然你们嘴巴没说起茧子,我和娘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就是,你们小两口儿就是太见外,可见嘴上说的是拿我和笙笙当亲娘、亲嫂子,心里并没真这样想。不然谁会跟自己亲娘、亲嫂子总是这么客气见外的?”
说得裴诀笑起来,“不是见外,是感激也需要时不时表达的,光自己心里知道有什么用?”
顿了顿,渐渐动起感情来,“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形,伯母阿诀和嫂子你们都知道。可以说这二十几年来,就没感受过一天家的温暖与温馨。现在,我终于有自己的小家,有舒儿和六六了。”
“我在外面哪怕再累,一想到自己有家了,立刻又会充满了力量。所以我的感激是一定要说的,不但要说,还要天天说,时时说,才能稍微表达一下我心里的庆幸。”
曹云舒闻言,也忍不住感慨起来,“不但相公,我娘家也没好到哪里去,说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但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吃我们的血,喝我们的血?我们夫妇在这点上,绝对是同病相怜。”
“万幸老天爷对我们还是不薄,让我们遇上了伯母您和笙笙、赵四哥,真的就跟自家的亲骨肉一样。可惜我现在不方便喝酒,只能以汤代酒,也先干为敬了!”
说完果真把自己碗里的汤一饮而尽了。
顾笙咝一声,“你们夫妇都这么爽快,看来我们不一口闷也不行了。娘、相公,闷吧,反正就在家里,醉了立马就能睡,什么大不了的。”
赵晟笑道:“笙笙你和娘适量就是,我来陪阿诀喝,难得这么大的喜事,我当然要奉陪他到底了。”
夫妻俩都很能体会裴诀和曹云舒的感受,他们能遇上彼此、能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到这个地步,着实不容易,也不怪他们这样的真情流露。
顾笙和赵晟何尝不为他们高兴,不为他们庆幸感激?
赵晟便也一口闷了杯里的酒,顾笙和柳芸香,还有钟妈妈则各喝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