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也是后怕不已。
嫂子再厉害,说到底当时就她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一旦二皇子真发起狠来,宁愿他得不了好,也要把那口恶气给出了,后果岂非不堪设想?
毕竟他很清楚,真到了紧要关头,嫂子也不可能真要了二皇子的命,因为干系太大了,从阿晟到伯母,再到表叔和他们这些与嫂子常有往来的亲朋,乃至九芝堂都得遭受灭顶之灾。
嫂子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在意的人陷入那样的危机,那便只能她自己受辱,自己非死即残。
那一刻,她和二皇子拼的,说到底就是狠劲儿,谁表现得稍微狠那么一点,谁便能处于上风了。
万幸最终处于上风的那个人是她。
但万一呢,万一二皇子他当时就不管不顾,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然后再发现,原来嫂子都是吓唬他的,毒药不是毒药,嫂子也不敢真要他的命,真与他鱼死网破……裴诀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赵晟心里得多后怕,多崩溃,可想而知。
尤其那时候他们还远在承德,别说赶回来了,终于得到消息时,黄花菜都已凉透了。
裴诀想着,又恨声道:“阿晟你放心,就算眼下我们不能与他明刀明枪的来,这个仇我们也早晚会报,早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赵晟冷然道:“我昨晚也这样跟笙笙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不必急于一时。但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更害怕他事后越想越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管不顾,又发起疯来。”
“他是嫡皇子,哪怕当不了太子,甚至皇后也后位不稳了,他的富贵荣华都跑不了,更不可能有性命之忧,当然有恃无恐了。何况人都有侥幸心理的,搏一把至少还有五成如愿的机会,不博可就只能一直受人掣肘,他哪受得了这个气?”
“所以我又仔细想了想,不能等将来,不能等早晚。必须趁早谋划起来,必要时刻,还要先下手为强才是!”
裴诀沉吟道:“阿晟你说得对,这事儿的确不能靠等,也别指望这一纸契约,就真能约束他多久。他那个人,打小儿让皇后宠大的,皇上虽更宠爱五皇子,待他也自来不差,是得防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发疯才是。”
顿了顿,“那你的意思是?你需要我做什么,就只管说,我哪怕上刀山下油锅,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晟道:“我想让阿诀你把我引荐给大皇子,从今往后,我便可以跟你并肩作战了。就是我人微言轻,不知道能不能入大皇子的眼,毕竟大皇子座下能人众多,我实在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