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失笑,“我哪有阿诀哥你说的这么厉害,还比你们所有人合起来都厉害,你就可劲儿给我戴高帽子吧!”
裴诀忙道:“我可不是给嫂子戴高帽子。我们就是做得再多想得再好,少了其中一环,也是成不了事的,哪怕那一环看似微不足道。”
“何况这一环还不是微不足道的,嫂子为我们赢得了最宝贵的时间,可以说是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看来将来……必须封嫂子一个国夫人之类的,才能配得起嫂子立的这么些大功了。阿晟,你可得努力了啊,别到时候嫂子品级比你还高,那可就尴尬了。”
赵晟却是笑道:“我有什么好尴尬的?笙笙品级比我高,我就妻荣夫贵呗,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好事,我只会得意骄傲,才不会尴尬。”
“呃……”
裴诀干笑摸鼻子,“好吧,嫂子一直都比你名气大声望高,你肯定早就习惯了,的确用不着尴尬。不过你立的功也不少,这才多久呢,已经给大堂兄出了那么多好计策。”
“大堂兄当面不说,私下里却是夸了你好多次‘胆大心细,敢打敢拼,善谋善断’,对你赞不绝口呢,将来也肯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赵晟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的心愿阿诀你也知道,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是让恶人小人得到惩罚付出代价,旁的都是次要的。”
裴诀冷笑,“他们得意不了多久了。现在有多得意,将来他们就会多痛苦,不先让他们爬得足够高,摔的时候怎么能足够痛?阿晟、嫂子,他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你们耐心等着就是!”
顾笙笑道:“我们肯定会耐心等着的。”
不想再多说这事儿,省得影响心情,遂岔开了,“阿诀哥,我这一忙起来,便恨不得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都好久没见六六了,他一定又长大了,也更有意思了吧?”
提到儿子,裴诀也顾不得旁的了。
满脸是笑道:“是长大了好些,都会自己爬了,一个不注意便会摔到榻下去,舒儿现在是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话也多,只要醒着,嘴里随时都‘哇啦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将来长大了肯定是个话痨,也不知是像谁,舒儿都发愁了,说男孩子话多会让人觉得呱噪婆妈……”
顾笙与赵晟一边听他炫儿子,一边对视而笑。
六六还能像谁,当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某个当爹的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没过几天,便进了三月,赵晟去御史台的调令也下来了。
他在户部这些日子的忙没白帮,连掌户部的邓阁老都听说了他,还拨冗召见了他一次。
问他在翰林院任期满了后可有什么打算,愿不愿意到户部就职。
这于赵晟这样新入仕的年轻官员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意味着等他在翰林院任满后,不用去吏部侯官,不用等待吏部的分派,——运气好的才能留京,运气不好的,就得先去外放攒资历了。
便可以直接留京,还是户部这样的六部堂官,说不定,以后都用不着外放了。
赵晟却直接婉拒了邓阁老,说自己才疏学浅,还不够资格到户部任职。
而是想去御史台,为不公不平之事发声,为百姓真正做实事,等将来历练出来了,若有机会,再到户部‘学习进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