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若只是持续到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之后,就慢慢的给她回来,还好些。
就怕等她生完孩子做完月子都不肯给她回来,甚至,以后都不给她回来了,可就糟糕透了!
顾笙来这里几年来,最大的底气,当然是她的医术她一身的本事,还有她多年逆境中历练出来的心性。
但如果没有异能的加持,她也不可能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所畏惧,因为知道只要她有异能在,情况便再糟都到不了最糟。
可现在,她最大的底气极有可能将不复存在了,——叫顾笙怎能不着急,不恐慌?
也就只有她心心念念的狗咬狗戏码能尽快决出胜负,能先解决掉一方敌人,再为另一方敌人热好盒饭,等待关键时刻,便一击即中,从此她和赵晟都再不用担惊受怕。
从此也能真真正正的安居乐业,真正身心都能随时有绝对的安全感,才能让她心里安慰些了。
在二皇子与五皇子两派的相互攻讦,明掐暗斗中,时间很快越过四月中旬,进入了四月下旬。
唐阁老派遣有经验技术的大夫和今年刚毕业的女学生们,先前往天津保定和沧州三地建立医馆,推广剖腹产的计划,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顾笙之前虽就已想过,以她现在的情况,怕是不方便亲自去三个地方指导坐镇了。
但她其实还是有认真想过,自己去的可行性的。
她身体底子不错,害喜反应也小,关键还有异能傍身,怎么着都能护好自己和孩子,其实可以去出这个差的。
大不了,等七八个月时,她再回京就是了。
然而现在,异能消失了大半,“万一”的可能性也增加了许多,顾笙便不敢去奔波劳累了。
她当然很看重自己的事业,很在乎剖腹产能不能在其他地方也顺利的推广开来,好救助更多的难产孕妇和胎儿。
可她同样也看重自己的孩子,同样该对自己的孩子负责,不能因为孩子是“自己的”,就以为她能主宰他的一切,能不顾他的存在和意愿,直接做一切决定,甚至打着所谓“无私大义”的旗号,拿他的安危冒险了。
那对孩子来说何止不负责,也是不公平的!
所以唐阁老征询顾笙的意见时,她虽然歉然,还是直接婉拒了,“我现在身体是真不方便,真去了当地,只怕帮不上忙不说,还要给大家伙儿添乱,让大家伙儿顾此失彼。只能等年底我生产完,明年再去地方上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了,还请大人千万见谅。”
好在唐阁老很理解她的不便,“顾大夫既也有孕了,当然该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本来我们做的事就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十年八年能小有成效,已经不容易了,实在不必急于这一时。”
“何况不是说已经有一批大夫和女学生历练出来了么?那就先派他们去试试,看离了顾大夫后,能不能真个独当一面。总不能哪里都指着你,你又不能分成八半,京城和宫里的贵人们本来也离不得你。”
又与顾笙商量了一番,派哪些人,往哪里去比较合适。
除了大夫,还该有操办掌管一应琐事的人,看是去了当地,请当地官员来统筹安排,还是怎么的?
再就是医馆的名字,肯定不能再叫九芝堂,得一听就知道是朝廷筹办的,才更容易取信于民,也更容易树立起威信来……零零总总,足足说了两个时辰,才总算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