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恪苦笑,“宝如,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巴不得立刻离开?我自打之前答应了不会再打扰你,可有再食过言?迄今才是见你的第二次,你就真那么不待见我,连与我多说几句话都不肯吗?”
顾笙揉了揉眉心,“因为这里实在不是说话之地,而且,我不知道与裴公子说什么。你要说的我不爱听,我要说的,你应该也不爱听,又是何必呢?”
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又补充道:“既然裴公子知道我有身孕了,就该知道,真的已经是物是人非,回不去了。阿诀哥跟你差不多大,孩子已经快会走路会说话了,如今我和相公,咳,也有孩子了。”
“孩子真的很可爱,也很治愈,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你光看着他,都会觉得是世上最美好的事,什么都能原谅了。真的希望你也能尽快体验到为人父的幸福与满足吧!”
裴恪木着脸听她说完了,才道:“宝如,你已经彻底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所以才能向前看,能重新开始。我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忘记过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要让我重新开始,只有等到我死那一天了。”
“我勉强不了你回到我身边,也希望你不要勉强我,让我一定要重新开始。无论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也怪不得任何人。”
顾笙苦笑,“看吧,我们这不是又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我和你其实真算不得熟识,如今看见你,以前心里会有的不舒服的感觉,也已经越来越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可见时间真是冲淡一切的良药。”
“那我还能跟你说什么,跟你拉家常吗?但上次也好,今天也好,我都打心眼儿里感激你。将来如果你有需要了,我们夫妇一定会竭尽所能报答你的。好了,我该走了,告辞。”
说完便站起身,径自往外走去。
裴恪本来还想再留她,“宝如,我……”
但转念一想,明显顾笙去意已决,他哪里还留得住,他从来就勉强不了她。
何况她说得对,他们之间,如今难道还有家常拉吗?
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下,跟上了顾笙。
等顾笙回到长街上,刚才那几个金吾卫都已经不见了,只剩吉公公还在。
一见她就笑着迎了上前,“顾大夫,您好些了吗?那我们继续走吧。”
绝口不提刚才的事,也不问顾笙与那几个金吾卫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像刚才的事压根儿没发生过一般。
顾笙不由暗暗点头,看来裴恪是真有两把刷子,说不用她管吉公公,就真不用她管。
这样也好,她本来就精神不济,不想为这些事儿烦心。
只希望时间大法对裴恪,也能有用吧!
顾笙遂笑道:“我已经好多了,有劳吉公公带路,我们继续走吧。这天儿真是有够热的,等什么时候吉公公方便了,我请您去东来顺吃他们新出的姜丝烧鸭啊,夏天就该多吃姜。”
“那奴才可有口福了,就是要给顾大夫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