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里,裴诀一见顾笙就笑道:“嫂子,庄子上送了好些新鲜瓜果来,我就给伯母和你送些来。还有一些粽子,叫什么、什么灰碱粽,也是庄子上送来的,说是西南那块儿如今都吃的,舒儿和钟妈妈吃着都说不错,所以也送些来你们尝尝。”
顾笙忙笑道:“阿诀哥真是想得到。你都这么忙了,怎么还亲自过来,随便让谁走一趟就是了。回去替我谢过云舒和钟妈妈啊,等初四再请了她们过来吃酒。”
柳芸香也笑道:“阿诀,知道初五正日子当天你们不得闲,就初四过来,咱们自家几个人,好生聚一聚啊。我还给六六做了五毒包和几个小肚兜,天儿虽越来越热,还是得防着,别让他小人儿凉了肚子。”
裴诀笑道:“伯母想得可真周到。”
又说了几句话,裴诀趁柳芸香不注意,向顾笙使了个眼色。
顾笙便与柳芸香道:“娘,什么时候开饭呢,我有些饿了。早些吃完了,阿诀哥也好早些回去,省得云舒担心。”
柳芸香听顾笙饿了,忙起身道:“刚才看阿诀来了,我又让周大姐添了两个菜,应该也快好了,我去看看,你们稍微再等等啊。”
说完出了厅堂,往厨房去了。
裴诀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顾笙,“嫂子,听说今天裴恪那孙子在长街上堵你了?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又纠缠你了?我本来想直接去找他的,结果那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从宫里找到宫外,愣是没找到人。”
“所以想着先过来问问你,把情况弄清楚了,明天好直接打上门去,把牙给他打掉了,看他还敢不敢烦你!”
顾笙这才知道裴诀的来意,有些失望,“我还以为阿诀哥是有相公的消息,特意过来告诉我呢,原来是这。至于裴恪,他今天也不算缠我,我给太皇太后治完病后,特别的累,天儿又热,长街还没走完一半,就觉得要撑不住了。”
“他忽然出现,说有能歇歇的地方,我的确想歇歇,也不想引人注目,就随他去喝了点儿水,坐了一会儿。倒是没想到,阿诀哥这么快就知道了。”
裴诀冷哼道:“他虽然有两把刷子,我进金吾卫的时间可比他长,有什么能瞒过我的!那他没出言不逊,说什么冒犯嫂子的话吧?他真的有病,嫂子你和阿晟过得好好儿的,现在孩子都有了,他怎么还不死心!”
顾笙道:“我总共就坐了半盏茶的时间,他能说什么?也亏得歇了那一会儿,我才能有力气继续走到宫门外上车。一码归一码,至少这事儿还是该感谢他的,阿诀哥就别去找他麻烦了。”
裴诀嘟囔道:“他虽然没胡说八道,能那么及时的出现,可见随时盯着嫂子的,还真是狡猾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可惜没用,他就是一辈子不死心,也没用的!”
顾笙笑起来,“阿诀哥既知道没用,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你有相公的消息了吗?这都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差事办得怎么样,人又怎么样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明明是光明正大去出公差的,倒弄得跟见不得人似的。”
裴诀心里一紧,忙笑道:“出门在外,什么情况都可能遇上,通信不便也是有的。但他们一行那么多人,肯定不会有事的,嫂子安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