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过这样升迁的。
他才出仕多久呢,还不到两年,就已升到了从四品,再升两级,可就是高阶官员,离入阁拜相都不远了。
这置其他兢兢业业当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迈不过五品四品大关的官员们于何地,又置朝廷的考核升迁律例于何地?
大家的兢兢业业,殚精竭虑岂不都成了笑话?
谁还不是两榜进士出身了?
他们中难道又没出过探花,只赵晟一个人才是探花不成?
实在是欺人太甚,自上而下都必须团结起来,决不能姑息了!
一时间,几乎所有文官都在打听赵晟的背景,打听他到底是凭什么这样飞速升官的。
誓要狠狠给赵晟一个教训,让他爬得多高,就摔得多痛。
也誓要狠狠给他背后的人一个教训,没有这样破坏规则,没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当自己是皇上,还是首辅呢?!
不想这一顺藤摸瓜,就摸到了二皇子身上,摸到了竟是二皇子越级直接提拔的赵晟。
根本不给御史台的两位大佬左右都御史以任何拒绝的余地。
一众官员霎时都哑了火。
若真是二皇子提拔的赵晟,堂堂储君——就算还不是,也板上钉钉,只差最后册封的诏书和昭告天下了。
那便是准储君了,一国准储君要提拔个把个官员,不是易如反掌吗?
还不是怎样过分的提拔,也就是从低阶提到中阶而已,怎么了,哪条律例明文规定了不行吗?
问题是,二皇子怎么会忽然想到插手官员的提拔,还不提拔这个,不提拔那个,偏偏提拔了一个小小御史的?
当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众人自然不敢去找二皇子询问打探,便有人旁敲侧击问到了赵晟面前。
不想赵晟也是一脸的懵,“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别说下官年初才来御史台,连分内事务都还没弄明白,全靠大人们和前辈们不嫌弃,多加指点栽培,才能渐渐站稳脚跟了。”
“下官从去年有幸得中至今,也不到两年,是真要资历没资历,要阅历没阅历,哪配一下就如此晋升?下官心里也很惶恐,已不止一次与上头的大人们说过下官胜任不了的。难不成,是下官无意得罪了哪位大人?还请众位大人前辈能指点下官一二。”
打探的官员见赵晟的神情不似作伪,那种小心翼翼的诚惶诚恐也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再想到他出身寒门,就算有顾大夫那样的夫人,坊间也隐隐有传言,他好像与襄阳侯府有关系。
也的确不像是背后另有靠山,或是能攀上高高在上的二皇子的人。
倒是都信了他也不知情,只怕是上头有神仙打架,莫名波及到了他这个小鬼,他显然是无辜的。
对二皇子突然来的这一笔便越发的纳罕了。
当然,也不乏对二皇子不满的。
就算你很快是太子了,也没有这样肆意破坏规则的好吗,无规矩不成方圆,一旦开了头,以后都有样学样,岂不是很快规则就要荡然无存,彻底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