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乱臣贼子,皇上肯定不能由得他猖狂,更不能由得他得逞啊。要不皇上立刻下一道旨意,奴才一定拼死也送出去,让满朝文武和所有将士人人得而诛之乱臣贼子!”
皇上沉声道:“你还没走出乾元门,已经被乱刀砍死了,又何必去白白送死?你伺候朕这么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朕‘驾崩’后,那个逆子上了位,就算为了掩人耳目堵人口舌,也会给你一个善终的。”
“你就别去自找罪受了,朕还是希望你能活着,能得一个好结果的。就与朕一起等着吧,只怕那个逆子打进来,也就是眨眼的事了。”
李长庚哭得更厉害了,“皇上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皇上是真命天子,任何宵小逆贼都伤不了您,一定会有人来救驾,一定会有转机的!”
“若……若实在没有,无论是谁想伤皇上,都得先踏过奴才的尸体。奴才伺候了皇上一辈子,敢说除了奴才,再找不到第二个能伺候得皇上这么妥帖的人了。当然是皇上在哪里,奴才就在哪里了,奴才要生生世世都伺候皇上,生生世世都与皇上不分开!”
皇上嗤笑一声,“傻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若有机会活,干嘛不活?朕……”
话没说完,敏妃满脸惊慌的进来了,“皇上,外面、外面怎么了?臣妾听着好大的声音,倒像是……李公公,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些日子敏妃一般都歇在乾元殿的,因为不放心皇上的身体,希望有任何情况,她都能第一时间赶过来,陪在皇上身边。
虽然这于礼不合,但敏妃很坚持,她又住的是乾元殿一间挺偏僻挺不起眼的厢房,日常在后宫也没张扬过,皇上便默许了。
所以她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李长庚看了一眼皇上,才哽咽道:“就是娘娘听到的那样,二皇子……逆贼带着乱军,打进宫里来了。奴才正劝皇上想法子,要不就避一避,等到都知道逆贼犯上作乱,进宫勤王了,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可皇上说,根本没有用了……娘娘快也劝劝皇上吧,只要留得青山在,总会有柴烧的,娘娘……”
敏妃已是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二皇子他、他为什么呀,他是皇上唯一的嫡子,迟早总会……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他就不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他吗?”
皇上面无表情道:“只要最后胜利的是他,谁敢说他,谁敢拿唾沫星子淹他,不想要命了?爱妃你记住一句话,历史从来都是有胜利者书写的!”
顿了顿,“朕也活了五十几年,该经历的都经历过,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御极这十年以来,不敢说是个多好雄才大略的好皇帝,至少,也算勤政爱民了。若今日真就是朕的末日,朕也能坦然接受。”
“毕竟哪个当皇帝的人,没担心过会有这一天,没时刻准备着,会有这一天?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爱妃你和小十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