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面已经打过招呼了,但赵连不敢大意。
他一个小喽啰,可不敢得罪人家衙役。
“等着。”
贺鼎拿了状纸,到里面“上报”去了。
整座衙署坐北朝南,呈轴对称布局,南北轴线长是东西宽度的两倍,占地面积约有四亩地,还是比较大的。
这个时候时辰还早,县长戴正德根本就还没有起。
也是,这么一个小地方,天高皇帝远,在这里他就是最大的官,爱起就起,不爱起就不起,谁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其实戴县长也是一个“可怜人”,他寒门苦读,一朝高中,虽然没有入榜单前三,但也在一甲的队伍里。
原以为,就算再差,也能留京当个小官吧,不成想,拿到“官封”的时候,却是流落到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地方当县丞。
好不容易熬走了上一任,他也只能当一个县长,连隔壁更大一些县镇的“县令”都轮不到他。
如此失忆,曾经的雄心壮志早就消耗在了无情的岁月之下。
“敲什么敲?”
忽然有人敲门,还在床上搂着小妾睡得正香的戴县长心情极其不爽,他恶劣地说道:“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找本官,找管家去。”
“大人,”贺鼎恭敬地在外面说道,“有人送钱来了。”
“送钱?!”一听这两个字,戴县长哪里还睡得着,立马坐了起来,“赶紧把人给本官安排好了,升堂……”
……
因为大半夜都还在下雨,通村小道早就被早起的人们踩得一脚泥泞。
朱里正这一夜睡得不甚安稳,早早地起了床。
当他到达朱老三、朱老四家的院子时,潜泉村的里正、族长已经在那里了。
朱老三、朱老四家的院子里,朱二妹的灵堂还摆得好好的。
“你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朱里正说道。
钱族长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说道:“昨天晚上一直打雷,一声接着一声的,哪睡得着啊?朱里正,你就实话实说吧,你们到底要怎么办?”
“是啊,朱里正,你们给句实话,这样搞得我们不上不下的,心里特不是滋味。”
“我们的诚意已经在这里摆着了,你们说句实话,我们心里也有底一些。”
……
朱里正能说什么呢?难道他能说,他在配合朱大娘“拖延”时间吗?
“别急,我们朱家村又不是不提供吃住,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他道,“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谈好的。”
潜泉村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说道:“那……要不然,把老钱跟他儿子给请过来,我们坐在一起,敞亮了说话?”
朱里正诧异:“把他们请过来干嘛?那两人还在朱大娘那里关着呢。”
“就是关着,才要请出来嘛,”钱族长说道,“他们可是当事人,你不请出来,万一到时候我们商量得好好的,结果他俩不同意,怎么办?”
潜泉村的其他人也说,他们觉得问题的根本,其实就在老钱父子俩身上。
还是大家呆在一起,当面说,更有效率一些。
这样传话,传来传去的,传到后面,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接着一个说,朱里正都有些犯了疑:咦?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他们一帮人那么急着要见老钱跟他儿子了?
昨天,他们没那么急吧?
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