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巴不得有人不信,试一试,用“事实说话”,论证她的权威。
不过可惜,没有给她机会,因为很快就人扯高了嗓子:“不用试,朱大娘说的话,我们都信。”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赶紧争先恐后的拍起了叶瑜然马屁,生怕自己落后了就吃了亏。
看到这幕,叶瑜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行,信我就按我的方法去做,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刚刚我们已经说了翻地的两大好处,一个是锁水,一个是杀虫卵,还有第三个原因,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嘿嘿!朱大娘,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我们哪知道这些?”有人说道。
叶瑜然当然知道他们不知道,可是不问一下,如何显示自己的“能耐”?
她笑眯眯地说道:“那我问你们,我们种庄稼的时候,是不是要注意种植的深度?”
“可不是嘛,这东西种深了不行,种浅了不行,”有人挠了挠头,说道,“都是有讲究的。可是,这个跟翻地有什么关系?翻地离种庄稼还远着呢,都要等明年了……”
“是挺远的,但你们考虑过没有,明明我们这地里种的是庄稼,怎么这杂草怎么锄也锄不尽?”叶瑜然问道。
这回,朱同化反应快了一些,抢道:“怎么可能锄尽?这草一锄就断,下面还有一截呢……”
“那你们就没想过,翻个地,把这草埋得再深一点,那这草说不定就长不出来了?”叶瑜然说道,“庄稼比杂草娇气,但这杂草再厉害,我们埋得那么深了,它还能一棵不死,全部再长出来?我们也不用盼着翻个地,它就全死了,但总能死掉一半,让我们省把力气吧?”
“哎哟,我的天啊,可不就是这个理!”朱同化惊喜道,“你不说我们还不觉得,你这一说,咋哪哪都对啊?”
其他人也纷纷惊呼道:“可不是嘛,就是这个理!”
“我就说嘛,难怪我这草怎么锄也锄不尽,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早知道有这个办法,我早就用了。”
“啊,还是朱大娘细心,不像我们一帮大老爷们,种了那么多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朱大娘不种地则已,一种就比我们厉害,人家用的是脑子,我们用的是力气,哈哈哈……不能比,不能比。”
……
去年的时候,叶瑜然虽然也支持着朱大几个翻了地,但解释得没今年仔细。
那时他们还嘀咕着,觉得自家老娘白用功。直到水田里的庄稼长出来了,他们才隐隐感觉到好处。
可感觉到归感觉到,其中的原理却不甚明白。
直到现在,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叶瑜然跟大家“唠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老娘让他们种地的时候,多用些脑子,原来这用脑子跟没用脑子,区别还这么大……
一如既往的佩服,敬仰宛如滔滔洪水,一下子淹没了他们。
以前朱大、朱二还觉得自己就算再没本事,在种地上也是“独一份”,多少还有些用。
可是看着他们老娘种个地也是一套一套的,就跟数自己碗里的豆豆似的,一粒一粒,那叫一个“清楚明了”、“了如指掌”,心里多少有了些失落。
所以,他们连种地也比不上他们老娘吗?
这也不如别人,那也不如别人,他们跟废物还有什么区别?
眼见着家里的小的,三弟、四弟、五弟都有了“事儿”,倒是他俩,连最擅长的种地都被比下去了,那以后还有什么盼头?
心,就跟过山车似的,一下子降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