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起来时,发现他俩不仅能够互相帮忙把衣服穿好、头发梳好,连被子都会叠得好好的。
她笑道:“三叔教你们的?”
“嗯!”大宝点头,“三叔每天早上还要给我们弄吃的,没时间收拾,所以就让我们自己收拾了。”
“不错,做得非常好,”叶瑜然伸手,摸了摸他俩的发顶,说道,“这样你们俩去学院读书,奶奶也放心了。”
打来水给大宝、二宝洗了脸后,还细心地给大宝上好了药,再三叮嘱,玩闹归玩闹,但一定要小心。钱都花了,不能让它“白花”了。
大宝点头称是。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送朱七去上官学,大宝、二宝留在安九镇,继续跟岑先生学习,自然是要跟岑先生打声招呼,说一下的。
所以趁着天气好,叶瑜然就包了牛车,带着包括朱三在内的四人,一起去了镇上。
大宝、二宝是去入学的,而朱三、朱七则是去拜别先生。
对于朱家人的选择,岑先生早有准备,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不仅如此,他还将早就准备好的注意事项,以及学习资料拿了出来,交到了朱七的手上。
“你这一去,先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祝你前途似锦,鹏程万里。”
“谢先生!”
朱七接过东西,老老实实地行了一个礼。
接着,叶瑜然就说了大宝、二宝的事,并且交了束修费。
走了一个学生,又收了两个聪明伶俐的,岑先生的心情还算不错,招手让大宝、二宝过去,说了几句话。
见大宝头上的伤,还关心地询问了几句。
叶瑜然没有隐瞒,说了大宝碰伤额头的事,不过已经看过百药堂的大夫,只要好好养伤,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没问题就好,这脸上若有了疤,科举一途就不那么好走了。”岑先生感叹着,“虽然朝廷律法没有这样的硬性规定,但历来都有这样的习惯,脸有瑕疵者,不得面圣。”
他还讲述了这个“习惯”的由来。
在最初的时候,其实朝廷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只是有一回,有一个参加殿试的人因为面目过于丑陋,惊吓到了先帝,先帝大怒,降下责难,一众考官也受到牵连。
从此以后,便有了这不成文的规矩。
他嘱咐大宝、二宝,以后不能再淘气了。本来能够读书,能够有机会考中,结果却因为脸上的一点疤而落选,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大宝、二宝称是。
因为朱七要走,岑先生还留了午饭。
时值三月,序属仲春。
除了朱七因县案府而得了一个秀才,岑氏书院还有一个待考的考生,也就是刘建同。
因为他要参加4月的府试,此刻并不在学院,而是在去州县的路上。
或许,已经到了。
春天,正是耕种的季节,有的年纪渐长的学生特地请了假,在家里帮忙,准备春耕结束后再到校。像大宝、二宝这样早到校的,并不是很多。
所以,此时的岑氏书院还是有些冷清的。
岑先生一声令下,号召所有学生到他家吃饭,给朱七送行。
听到朱七要走,这几个同窗既羡慕,又妒忌。同样是读书,人家朱七还是在他们后面入的学,可人家居然已经是秀才了?
不仅是秀才,还得了一个官学的名额,真真是了不得!
可惜这种运气,是羡慕不来的。